“病人?他生病了?”染染好奇,從她與葉惜短短的那段相識看來,並未覺得,葉惜的夫君會是個病人,說不清是哪裏不對,隻是感覺上,少了些什麼。
“你既然知曉葉惜聯姻烽國,又是否知道,葉惜在聯姻烽國之前,與芙國大將軍熙埒青梅竹馬之事?熙埒曾多次上書芙王,要娶葉惜為妻。隻是芙王一再推脫,直到,烽國請求聯姻,芙王將葉惜與熙埒之事壓下,除了直接關係的幾個人,沒有人再知道葉惜與熙埒之間的關係。”薛平夜暗自笑道,“隻不過芙國的秘密,在烽國,早已是公開的笑話了。”
“是有人泄密了?”染染想到,葉惜心裏的那個男人。“是誰?誰會這樣對待,他們的世子妃?莫不怕被當作了誣陷抓去。”
“也許,別人不敢,但是,泄露這個秘密的,正是葉惜的夫君,世子乾。”薛平夜不顧染染驚異的神色,繼而說道,“你可知,對一個男人而言,最大的侮辱是什麼?”
染染搖頭,她當然不知道。
“是不行。”薛平夜怪笑,讓染染更加摸不清用意,“世子乾與葉惜成婚兩年,無子。”
“這是什麼意思?”染染真的不懂了。
“烽國臣民,眾所周知,世子與世子妃成婚兩年,無後,是因為世子妃不貞,曾與人有染,世子愛妻心切,獨自承擔所有,卻不知,真正有問題的,是他們信賴的世子。”薛平夜未曾想過,要瞞著染染,更何況,本就是些不怎麼在意的事。“有的人,看起來像人,卻並不是一個完整的人。有些秘密,還是你自己去發掘,來的比較刺激。”
薛平夜的話,暗藏深意,他若有所指的抬起染染的手臂,示意她用鈴鐺去自己感知。
時隔數日,再度見到烽國那傳說中受人景仰的世子,看不出與那日有何不一樣,實在不像是個生了病的人,那傲然的神情,依舊讓人覺得不爽。
世子乾的視線穿過薛平夜的肩膀,望向他身後的染染。“本宮還以為,一如你薛先生這般冷血,是不會有心的人。”
“時候到了,遇上的人對了,不會有心的人,也會動心的。這點,平夜以為,世子會更了解的。”薛平夜伸手作揖,卻隻是將目光垂在了地上,並未低頭絲毫。
“哼。”世子乾冷哼一聲,“她知道,我們之間的事?”
“知道。”薛平夜抬頭,未曾躲閃地直直對上了他。
“殺了。”世子乾轉身,吩咐左右道。
“你動不得她。”薛平夜靜靜開口,待到世子轉身,才不急不慢的側過身,深情默默地看著染染,緩緩抬起她的手,低頭,在那如同白玉雕琢的手背上,留下淺淺的一個吻。
染染被抬起的手臂,碧綠的衣袖滑落,露出小半截的手臂,以及,腕子上的鈴鐺。
“你!”世子看到鈴鐺,頓時又驚又怒。
薛平夜的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邪笑。輕輕放開染染的手,回過頭來,“平夜曾答應烽王,替世子治病,隻可惜,平夜才疏學淺,對世子之病,略懂皮毛而已,縱然費盡百般功夫,也無法根除隱疾,平夜曾以家傳的狄月鈴,封住世子體力妖毒。可是,關於這狄月鈴的來曆,世子可知道多少?”
“但說無妨。”世子乾半眯眼睛,盯著染染腕上的鈴鐺。
“相傳,上古天君漆虞之女,玄月,以女龍詛咒之身誕於世,故而,被監禁數年,直至玄月的守護霜煞殤,玄月死,天君為保六界,恐日後玄月轉世為禍世間,碎其屍骨,毀其魂魄,鑄造了九件神器。”薛平夜說著,故作隨意的掃了一眼染染腕子上的鈴鐺,“而平夜家傳之寶,正式其中之一,狄月鈴。”
世子詭異的笑著,等著薛平夜說下去。
薛平夜倒也不急不慢的,歇了歇,緩了口氣,繼續說道,“薛家自祖上得此神物開始,從未放棄過去發掘它的靈力,借以己用,平夜不才,結合祖上幾世的研究,才將將驅動此物,卻並未將其靈力充分施展,平夜想,也許能將其的靈力發揮極致的,這六界隻有一個人能辦到。”
“誰?!”世子迫於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染染。”薛平夜像是在半開玩笑一般,很輕鬆的便說出口,“玄月的轉世,雲千染。”
染染也嚇了一跳,從剛剛薛平夜牽起她的手,淺淺留下一吻開始,染染就有些驚嚇到,隻是,薛平夜握著她的手,她方才探聽到他的心裏話,他讓她,不要出聲。
世子乾與薛平夜對峙著,仿佛要確認薛平夜剛才所說的真實性。
許久,世子先沉下了目光,“好,那就……”
拖延他。薛平夜握住染染的手,讓染染聽到他的心思。
“我累了。”染染開口,試探性的看向薛平夜留給她的側顏,繼續說道,“顛簸了一路,我早就累了,我要休息。”
世子泄氣,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吩咐道,“來人,帶薛先生,以及,這位姑娘……”
“我叫染染,雲千染,我不喜歡這位姑娘,那位姑娘的稱呼。”染染耍賴,這是她一向擅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