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海明威的妻子懷孕,他們在1923年8月離開巴黎。但到了1924年1月,海明威夫婦已經回到巴黎和蒙巴那斯,他堅持寫作。正如斯泰因所觀察的:“他十分認真地寫作,想當作家。”
年10月他的《太陽照樣升起》出版,不到三十歲的海明威成了有定評的文學家。作為一位作家第一部長篇小說,銷路不錯,也博得了好評。在某個意義講,海明威終於明白他早年在巴黎的時代,正是他作為一個人與作為一個藝術家最為融合的年代。他發表了《在我們的時代裏》、《太陽照樣升起》,尤其是1929年發表了《永別了,武器》的時候,他已經有了足夠的經曆,形成他對人類命運的看法和極能表現這種看法的文體風格。雖然他藝術上的發展還沒有結束,但是他後來寫的東西至多是技巧更為精致,更有光彩,把他已經寫過的主題加以變化罷了。
在《太陽照樣升起》出版、《永別了,武器》未出版之間,海明威同哈德萊離了婚,與當過《時尚》時裝式樣編輯的保琳·帕發費結婚,他們回到美國,定居在基維斯島,1927年海明威完成並發表了第二部短篇小說集《沒有女人的男人》。1928年,他寫《永別了,武器》初稿的時候,保琳生下他們第一個孩子(她一共生了兩個兒子);他修改初稿時得知了父親因經濟困難自殺,用的是父親自己內戰時用過的手槍。二十年以後,海明威在插圖本《永別了,武器》的序言中回憶道:“那一年有好的時光和壞的時光,”但又說他當時“生活在書裏”,“比我任何時候都愉快。”三十年代早期,他經濟富裕,婚姻美滿,到處冒險。這些年裏,他到懷俄明和蒙大拿打野鴨,打麋子。這時正值大蕭條時期。國家因經濟危機弄得情緒低落,但海明威卻更象一個狂熱的童子軍。描寫狩獵和捕魚,這給大蕭條期間城市中的受害者提供了一個精神避難所。他們在海明威粗狂的麵容和強壯的身軀上看到背運時期一位英雄的麵貌;他含蓄的散文、精練的對話表現了典型的“重壓下的優美風度”,《非洲的青山》描寫一次狩獵旅行,預演人與野獸的悲劇,但幾乎聲嘶力竭地歌頌人類勇氣的尊嚴。
年初海明威來到西班牙發表了他唯一的一出長戲《第五縱隊》,1939年他的長篇小說《喪鍾為誰而鳴》出版。
小說出版不久,妻子保琳·帕發弗同他離婚。一個星期之內,海明威又娶了第三個妻子瑪瑟·蓋爾荷恩,她是聖路易市人,小說家、記者,他們共同生活了五年,婚後頭兩年,他們去中國當戰地記者。
從1942年到1944年他被《柯裏厄》雜誌作為沒有軍籍記者派往巴頓將軍的第三軍,1944年海明威在聯軍登陸那一天,在諾曼底的福克斯·格林海灘上觀看了幾分鍾戰鬥才回到船上。
年以後海明威發表了長篇小說《過河入林》(1950年),1953年,去非洲作狩獵旅行。這一次又因為意外受傷。
十五年前他在《老爺》雜誌上發表過一篇關於一個古巴漁夫的通訊,現在根據這個素材寫了《老人與海》(1952年),補回他在文學上的損失。同時,他得到普立徹獎金,1954年因《老人與海》他得諾貝爾文學獎金。
年6月2日早晨,他把一支銀子鑲嵌的獵槍的槍口放在嘴角,兩個板機一齊扣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