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3 / 3)

月亮的心中已有了一點眉目。但她不敢說。她隻想當個逃兵。她不想事情越鬧越大。程忠和奶奶敏感。奶奶望著月亮問,是不是知道陽陽被誰接走了?月亮說,沒有。我隻是自己的牙不小心把自己的舌頭咬痛了,所以就……

這時,門開了。米蘭回來了。米蘭穿了一套灰白色西裝。她一臉疲憊一臉憔悴,似乎此時她的心情就和她的裙子顏色一樣全是灰色。

米蘭見到程忠隻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就穿拖鞋進了第一臥室。然後,米蘭換了吊帶睡衣出來去了趟衛生間便就來到客廳坐著喝茶。

程忠問:“這兩天你去哪裏了?累了吧?陽陽有下落了嗎?”

米蘭淡淡地說:“談判去了。”

程忠:“什麼談判?”

米蘭說:“為陽陽。”

程忠十分不明白。他問:“為陽陽談什麼判?”又說:“米蘭,我剛接到一個陌生電話說陽陽在他那裏。他說他在一場車禍中找到了親兒子。讓我問你。什麼意思?你認識那個人嗎?”

程忠就如一個傻瓜,也如一個誠實的孩子,真情告白。

米蘭喝完了一杯茶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她不緊不慢地說:“認識。他就是張凱,陽陽的親生父親。”

米蘭心中的壓抑太大了。她知道程忠非常愛她,一直真心真意地待她。以前住在出租屋一個星期隻吃一次魚或一頓肉時,程忠總是把好的肉給她吃,而他自己則吃魚頭魚尾,喝肉湯。他說他喜歡吃魚頭魚尾,喝肉湯,實際上她知道他是為了照顧她。那兩年,他好瘦。自從有了陽陽,他把全部的心思又放在陽陽身上。她內心不安。於是,她開始對他冷淡,但他卻絲毫不在意。也許隻有說出來才使她的心靈唯一的出路。雖然對他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但當初也是出於愛他的目的呀。隻是自己一時糊塗,愛得太荒唐了。

程忠瞪直了眼睛。他暴跳如雷地甩了妻子一巴掌。

米蘭一個趔趄趴在了地上。她冷笑著說:“打吧。打得好。打得好。”

在米蘭的記憶中這是丈夫條第二次打自己。上次是因為自己誣蔑他,這次是因觸怒了他,剝奪了他作為男人的自尊。說來說去,都是因為他愛她才造成這樣的結果。

程忠逼著米蘭問:“那你知道我失去了什麼?”

“生育能力。我怕你傷心,讓所有人瞞著你。”

“你當初為什麼為這樣做?”

“愛你。你不是想要一個孩子嗎?的確我也需要性,而你不能給我。就在這時遇到我的老同學張凱。他以前追過我,但自從遇到你之後忘了他。當他再次出現在我視線裏時,他的追求使我心靈防線潰蹋了。但我並不愛他。我真正愛的是你,我可以告訴你。”

“張凱的妻子知道嗎?”

“她不知道。她和你一樣蒙在鼓裏。她和我一樣原相是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陽陽在哪裏?”

“在張凱那裏。他想奪回陽陽。為此,我正在想辦法把陽陽要回來。張凱是因陽陽出車禍,他給輸了血,所以認定了陽陽。”

“一切有什麼用呢?啊——!”程忠抱頭大哭。

米蘭說:“你如果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如果嫌我髒,我們可以離婚。但我告訴你,我是愛你的,愛你的。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也許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米蘭起身去了臥室。不一會兒,她出來穿著一套裙子,肩上挎著皮包。

程忠問:“你去哪裏?”

米蘭說:“我想出去靜一靜。”

程忠絕望地說:“你走吧。”

米蘭掃了一眼客廳。她像是在向這個她曾迷戀的家作別。然後,她翕動了一下嘴唇,又仔細地把客廳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扭頭推門離去。

家裏發生了這樣的事,奶奶和月亮隻是發呆。她們覺得左不是右也不是,隻任憑程忠和米蘭怎麼鬧。

當米蘭出門後,程忠才清醒。他大叫:“米——蘭,別——走!”

程忠覺得他失去了陽陽再也不能失去米蘭。不管米蘭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他都可以原諒。

程忠急忙穿鞋出去追米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