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麻麻黑了，隻月亮一個人在家。月亮顯得無所適從。她突然看到陽台上的幾盆仙人掌似乎在向她發出焦渴，求救的聲音。於是，她想，這下有事做了。
月亮走進廚房。她找水壺沒有找到，就找來了一個缽子在水龍頭上接了水。
月亮端著水來到客廳裏陽台前打開了窗子。月亮輕輕地把水潑在了仙人掌身上和根部的土壤中。月亮給這一盆澆好了又澆那一盆。水不夠，她便又去廚房水龍頭裏接。仙人掌迎來了一場意外的沐浴，變得精神抖擻。月亮的思緒也在這個時候不停地跌落。
陽陽不在了，蘭姨走了，程老師不知去向，奶奶買藥沒回來，這個家這個曾經令她無限向往、羨慕的家突然變得如此空虛。她覺得命運這個謎，誰也無法猜透徹。
“來——人——，開——門——！”
門鈴響了。門鈴如一串動聽的音符，中止了她的思緒。
月亮趕忙關好窗把缽子順手放在旁邊餐桌上就去開門。
門開了。隨著一股濃烈的酒氣迎麵撲來，進來了一個醉鬼。
月亮頓時叫著：“程老師，程老師，您怎麼喝醉了，蘭姨呢？”
月亮用手扶住了目光發直，走路身子亂歪的程忠。
程忠見了月亮就露出了笑臉。他舌頭打卷地說：“米蘭，你在家——啊，我回，回來了。我是，是愛你的。你別走。我不能，不能再沒有你了。”
程忠的目光中充滿了無限溫情。他一下子抓住了月亮的手，並把臉慢慢地朝月亮移了過來。
月亮嚇得渾身發軟。她說：“程老師，您醉了，我是小月呀。”
月亮抽掉自己的手跑掉了。
“米蘭別走，米蘭別走，別走……”
身後的門自動關上了。程忠追著月亮，但是他的腳步不穩，立刻跌倒在地。於是，他便在地上爬著追著，喊著。
月亮於心不忍。她一方麵害怕程老師因醉酒把她誤當成米蘭傷害自己，一方麵又不忍心看到程老師爬在地上像蜈蚣一樣蠕動的那可憐的樣子。
月亮回憶起程老師平時對自己那麼和善和關心便咬著唇，試著上前去拉他。
可是，月亮萬沒想到在她還沒走到程忠跟前時，程忠就像一隻惡虎般忽然一躍而起撲向她，抱住了她。
程忠緊緊地抱著月亮哽咽著說：“米蘭，你別走。你幹——嗎要要離開我，你知道我喝了多少水嗎？五瓶，六瓶，我的肚子裏全是水……”
程忠把自己的臉貼近月亮的頭發。然後開始吻月亮。他從月亮的頭發吻到耳根吻到脖子最後到了臉上。
月亮像一隻驚弓之鳥像一塊僵石。她沒了感覺沒了反應也沒了思想。就在他的唇快要接觸到她的唇時，她掙紮著大叫：“我是小月，我不是米蘭！”
程忠絲毫不肯放手。月亮越掙紮，程忠把她抱得更緊，他並用自己的唇緊緊地堵住了她的唇。
月亮覺得好難受。
“米蘭，別走！我行，我行！你丈夫並非無能，不信你看你看！”
程忠變得力大千鈞，他一把月亮扯進一進門的床上。然後壓在了她的身上……
“米蘭，我行！行！”
程忠起伏著身體。狂歡著。並且，他仿佛為了顯示自己的本領，越來越瘋狂越來勇猛，如萬馬奔騰也如波濤洶湧。他緊捏著她的手，偶爾吻著她的臉。她那麼小巧那麼柔軟細嫩，就如剛發芽的小草。他似乎找到了快感。她拚命地掙紮，渾身顫栗。他似乎吻到了她的淚。
“我是小月，不是米蘭。我是小月，不是米蘭……”
月亮的淚一滴一滴落在了床單上，也流到了唇邊。她還非常年輕，她不希望自己被白白毀掉。她盡管一個勁兒地掙紮時刻都在想著逃脫，可是她身體上如壓了一塊大石板，令她不能動彈。
她明白事情已成定局。她被毀了。她完了，這輩子都完了，沒有了快樂也沒有了生的意義！
她好痛，她似乎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死去。她仿佛看到了天堂，也見到了自己的媽媽。她多麼希望有人來救她。她還想到了喬和阿香、阿美。
“啊——！”
一聲慘叫，那塊大石板從她身上遛下去了。
那是她趁他給她擦淚時，她咬了他的胳膊一口。她說不清楚自己用了多大的力，她隻想爭取生，哪怕是最後一絲希望。
月亮趁程忠滾在一邊立刻下床整整衣服，係好褲子。可是她的腦子一片木然。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