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8章 淺說美國現代詩(2 / 2)

一、要用普通話作語言,但總要用確切的詞,不用僅起裝飾作用的詞。

二、要創造新的韻律,用以表現新的情緒。我們並不堅持“自由詩”是唯一的寫詩方式……我們卻堅信,詩人的個性在自由詩中常常比在傳統形式中得到更好的表現。

三、要允許在選擇主題上有絕對的自由。

四、要呈現一個意象(所以有“意象派”這個稱號)。我們不是一個畫派,但我們相信,詩應當確切地表現個別事物,而不應當從事模糊的一般事物,不論它們如何華麗或響亮。

五、要寫清清楚楚的詩,決不朦朧或晦澀。

六、最後,我們大多數人相信,凝練才是詩的本質。要了解詩,最簡便、也最可靠的辦法就是自己去讀詩。對於西方現代詩,包括美國的現代詩,尤其如此。我們過去讀過許多惠特曼的作品,但惠特曼隻是美國現代詩的“父親”;我們讀過一些桑德伯格的作品,但桑德伯格隻是美國現代詩的一個“兄弟”;我們還讀過幾首埃米莉·迪金森的妙品,但這位女詩人在生活上和創作上都是個“女婆羅門”,更在血緣上遠離拖泥帶水的美國現代詩。對於美國現代詩的主體、脈絡和走向,從魯濱遜、弗洛斯特到“垮掉的”金斯伯格、“黑山派”奧爾森,我們都還不夠熟悉。語言、生活方式、文化傳統不相同,造成了翻譯、研究、評論方麵的困難;因此,原來的好詩未必能夠譯,譯過來也未必譯得好,能譯過來並被人叫好的又往往未必是原來的好詩。這都是可想而知的,但有些名篇(如艾略特的《荒原》、《情歌》),並非沒有較好的譯文,卻不知何以迄今未引起詩歌界的注意。這裏可能存在著顧慮,顧慮“不良效果”或“不良影響”;其實,大可不必,魯迅早說過,吃了牛肉並不會變牛。外國不少詩人(如龐德)對中國詩很有研究,他們一點也沒有因此中國化;我國的詩人(作為一個精神勞動者)鑒賞一下外國同行們的勞作,又怎會忽然洋化了呢?倒是西方新起的所謂“新批評”、“接受美學”(Rezeptionsasthetik)究竟講些什麼,我們不訪注意研究一下。

下麵幾首詩,隻是譯者平日讀到,覺得可能引起我國讀者的同感,才順手譯出的。至於較係統的介紹,還有待於有心並勝任的同誌們的努力。

1981年

刊於《外國文學季刊》1982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