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燕瑾吃得口幹,問姚岸幾點了,姚岸看了一眼手表:“快十一點了,一會兒他們放學就有生意了。”
姚燕瑾無趣的點點頭。
下課鈴準時響起時,烈日已將地麵炙烤的滾燙,炎炎陽光挪了過來,姚岸扯著布換了位置,陰涼重新覆下。
學生們一哄而散,擁擠推搡著跑出校門,又熟門熟路的尋到了小攤前,拿起毛筆開始塗石膏玩偶。
姚岸揮汗招呼,舉了幾個新模型遞到他們麵前,“這些十塊錢一個,塗上顏色後更加漂亮!”
學生們喜新厭舊,立刻拋下塗了一半的玩偶,轉投新模型。
塗顏料並不收費,因此來湊熱鬧的孩子多,真正掏錢買的卻少,今日的生意卻格外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新模型更加吸引這些小學生,他們塗完顏料後便舍不得放下,大方的掏出五十元喊:“我要買這個!”
姚岸喜笑,將大鈔塞進石膏儲蓄罐,從一旁的小盒子裏摸出零錢找給他,一雙手根本忙不過來。姚燕瑾便負責遞石膏玩偶,偶爾將大鈔遞給姚岸,再由姚岸找錢。
前方轎車緩緩開來,司機探出窗外張望,見路上行人匆匆,電瓶車忽閃而過,唯有小學門口彙集了一群人,他對後座上的那人說:“沈老板,我去那裏問問。”
沈綸闔眼擰著眉心“嗯”了一聲,聽見車門的關閉聲才睜了眼,隨意的朝小學門口望去。
司機走近瞧見立著的姚岸,問道:“請問一下,開發區怎麼走啊,我看那邊的橋斷了,好像過不去。”
姚岸將零錢遞給一個學生,匆匆回答:“你往橋頭邊的一條小路走。”她大致的描述了一下,司機立刻明白。
道謝後見姚岸淌著汗,臉頰被太陽曬得通紅,司機低頭瞧了瞧,便掏錢買了一個玩偶。
姚燕瑾被湧湧而來的生意擾得頭痛,分不清玩偶的形狀和價錢,學生們指哪個她便遞哪個,司機隨意一指,她便頭也不抬的將石膏儲蓄罐遞了出去。
轎車重新啟動,往姚岸指的小路駛去,車子經過斷橋,司機嘀咕:“這橋居然都能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修好。”正說著,已駛到了小路口,水泄不通的圍了一堆車子,堵了十幾分鍾他們才開出,不一會兒就到了開發區。
沈綸理了理衣服走下車,飲料廠老總已候在一旁,兩人客氣幾句,老總說道:“哎呀,忘記提醒你們了,那城橋去年就斷了,現在將近一年了,也沒見政府找人來修,現在車子都隻能繞路。”
正說著,蔣拿已從樓裏走出,老總順勢攔住他,介紹說:“這是我的一個侄子,負責廠裏的運輸。”
蔣拿停下步子,朝沈綸頷首,卻插著褲袋不吭聲。
沈綸也不在意,隨老總往樓裏走去,後頭的司機卻大叫一聲。
沈綸蹙了眉,轉身看去,見司機舉著石膏玩偶大驚小怪,不悅道:“怎麼了?”
司機搖了搖玩偶,驚訝說:“這裏麵有好幾百,我剛才往縫裏瞄了眼,嚇我一跳!”
那頭姚岸收攤回家,午飯吃了一半突然想起什麼,放下筷子便去扒布袋,翻找一陣後問姚燕瑾:“姐,儲蓄罐呢?”
姚燕瑾指指布袋:“不是在袋子裏嗎?”
“沒有。”姚岸又問,“是不是你落在學校門口了?”
姚燕瑾卻一問三不知,渾然不覺自己丟失了幾百元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