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北京西郊35公裏處太行山支脈馬鞍山山腰的戒台寺,始建於公元622年,至今已有1300多年的曆史了。它與福建泉州開元寺戒壇和浙江杭州台慶寺戒壇被稱為“全國三大戒壇”。而北京戒台寺的戒壇規模又居三座戒壇之首,故被佛門弟子譽為“天下第一壇”。
進入戒台寺後,我就被幾株千年古鬆迷住了。千佛閣左側的臥龍鬆,鱗片斑駁,枝幹虯曲,從高墀上俯身而下。那碩大粗壯的“龍軀”,正懶洋洋地爬過雕石欄杆,悠閑地枕臥在一塊刻有“臥龍鬆”三字的石碑上,猶如一條老態龍鍾的神龍,在倚石凝視著神州大地。千佛閣右側的自在鬆,枝葉婆娑,鬱鬱蔥蔥,片片枝葉宛如巨大的羽扇,迎風起舞,瀟瀟灑灑,飄飄欲仙。自在鬆這副自在逍遙、悠然自得的神態,遊人無不叫絕。我想,此樹與臥龍鬆對稱而植,若以“鳳雛”名之,豈不更增添幾分情趣?在戒壇山門的左側,有一株自清代以來就被稱之為抱塔鬆的古鬆,由於其形態怪異而吸引了許多遊人。隻見這株古鬆5米多長的粗大軀幹,扭曲著越過山門前的矮牆,直向石階下的遼代僧人法均和尚的墓塔撲抱過去,並伸出兩條枝杈,緊緊從兩側抱住僧塔。其狀甚為奇特,恰似一條巨龍伸出前爪在護衛著古塔。據說在此鬆生長過程中,曆代僧人有意折曲、壓迫它的支幹向墓塔旁生長,數百年過去,才形成了“古鬆抱塔”的奇觀。在戒壇山門的右側,就是植於遼代的戒台奇鬆——九龍鬆,據說這是北京園林中最老的一株古鬆。九龍鬆氣勢磅礴,形體高大,它的主幹直徑約為2米,樹高10米以上,覆蔭麵積達500多平方米。站在樹下,循主幹目光上移,隻見主幹的分枝處,九條直徑2尺粗的支幹,宛如九條銀龍騰空而起,直射蒼穹。看九龍鬆,給人一種粗獷、豪放、“壯心不已”之感。巧的是在戒壇前院的右側,有六、七位年逾花甲的老人,正凝視著幾株古鬆,潑墨作畫。看看“老誌彌堅”的九龍樹,再看看“老驥伏櫪”的作畫老人,又聯想到自己退休後的生活,頗有所悟,不禁脫口吟出“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的詩句。
在方丈院內,還有一株頗負盛名的活動鬆。這株古鬆的無數枝杈,犬牙交錯,互相纏繞牽連,樹冠傘狀。全樹的重心全在一枝主幹上,隻要在樹冠的東南方向扯動樹枝,古鬆就會出現瑟瑟抖動的奇特景觀。
《撫順日報》1990年11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