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的“囍”字貼在雕花窗戶上,紅色的燈籠高掛,映得安陵王府內人人的臉上更添喜氣。
江上舞坐在繁華的床上,入眼是一片的紅色,垂眼,望見自己蔥白的手,規規矩矩的放置在膝上,若有所思的笑著。
室內是一片的寂靜,身邊的呼吸聲讓她知道,喜娘之類都在,心中忍不住想,恐怕這喜娘是和她一起白等了吧。不禁嘴角又勾笑。
不知過了多久,直至靜謐的夜中傳來了緩慢卻悠揚的鍾聲,江上舞鬆口氣,半夜了。啟口:“你們都下去吧。”清清冷冷,讓早已等到僵硬的眾人心神一凜,散了些睡意。
“這——夫人——”喜娘支吾地開口,卻不知說些什麼。
“深夜,恐是王爺去了時夫人那兒,再陪下去,你們可有得安歇?下去吧。”江上舞淡淡地道,語氣聽不出個喜怒,喜娘頓了頓,而後想了想,朝著旁邊的女婢道:“都隨我下去吧。”
“是。”於是,一幹女婢隨同喜娘拖著疲憊酸軟的身子下去,而後觀之,那帶來的喜秤,餃子,長壽麵,及那合巹酒原封不動,就連那新娘頭上的喜帕也安安穩穩地呆在了新年頭上,心下不免歎氣,遠遠的,可聽見那王府另一頭,似隱隱傳來的琴音及那新人歡笑之聲,又突感一陣淒涼,隨即收了收心,踏出這似喜實淒的大紅新房,連著那暈黃的紅燭,一起關閉在那沉重的門後。
聽著眾人遠去的腳步聲,江上舞輕舒了口氣,睜眼望著滿目的紅,不免又輕笑,連第一次嫁人,都要自己揭喜帕啊。搖了搖頭,罷了罷了。隨即玉手輕揚,揭了那火紅的帕子,露出被胭脂裝點的絕世容顏,怯了冷清,七分嫵媚,三分嬌人,帶著一分清妍,如斯動人,無人觀矣。
隨手將那帕子拋起,看著它飄旋著下落,炫目的紅,籠住了依舊淌著燭淚的紅燭,一室暗黑。便是如此,身子似毫無生氣的蝶,倒入床榻中,靜靜地合眸睡去。
× × ×
甫張開眼,便見一氣質清冷,容顏清麗的十三四歲女孩站在窗前,定定地打量自己,與氣質不符的,是她那一身丫鬟的裝束。
見江上舞醒了,女孩便收起目光,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良久才到:“夫人,你醒了。”聲音竟帶著一絲顫抖,稍稍的暗啞。
江上舞目光稍頓,輕輕地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鬟身子震了震,深深吐納口氣,道:“我……奴、奴婢名叫碧雅。”說完,似不意的看了一眼江上舞,又道:“奴婢為夫人寬衣。”於是,著手幫著江上舞慢慢褪著身上因入睡時未褪下而顯得有點皺的華麗的嫁衣,姿勢有些笨拙。
江上舞細細得看著小丫鬟,任由她手上動作,可嘴裏輕喃:“碧雅、碧雅……雅兒……”似猛的想起什麼,出其不意的抓住碧雅的手臂,毫不猶豫的掀開她的衣袖,在看到
潔白如玉的手臂上突兀的月牙痕跡時,呼吸一滯。
“雅兒……牙兒……月牙兒……月月!”江上舞顫著聲音,緩緩抬頭看向碧雅細致的臉,伸手輕輕的撫過,也順帶撫走碧雅臉上的淚。嘴角掛起似調侃的笑:“我的月月什麼時候這麼愛哭了?”說出的聲音卻啞然。
碧雅隨即笑了出來,良久,看著江上舞怔住,江上舞歎口氣。將碧雅擁進懷裏,緊緊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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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太沉重了,唉唉。我一定要改風格,這樣寫不下去了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