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床的時候何秀渾身上下都酸痛不已,看著身旁沈林瑞的清秀文雅的臉龐,其實在穿越到這樣一個封建社會,有著這樣的婚姻何秀已經是有心裏準備了,要說對沈林瑞的怨念什麼到也沒有,隻是看著他的臉龐還是有那麼幾分的悵然。
起床,擦拭了一下身子,著了常服,對鏡梳妝罷床上的那人方才醒過來。
見了沈林瑞起身,何秀轉開自己落在沈林瑞半裸的上身上的目光,低眉對著沈林瑞禮了禮:“秀兒服侍相公著衣。”
這其實是何府的規矩,何秀不知道這沈家是什麼樣的情形,也沒有人告訴何秀,所以何秀隻能夠按著何府的規矩做事。雖然說在何府服侍人更著衣物的都是丫鬟做的事情,隻是剛才何秀起床的時候弄了些許動靜,門外並未有丫鬟應聲,何秀也不好開口喊人,隻得一切親力親為。
隻是沈林瑞看何秀這樣滿臉窘迫,慌忙道:“姑娘,哦不,娘子,娘子坐著就好,林瑞自己會著衣物。”
聽著沈林瑞這慌不擇言的話,何秀抿嘴一笑,很明顯,他比她緊張多了。抬眼偷偷瞄了一下沈林瑞,果然見著他滿臉通紅。
而何秀初次承歡,自己身體也是酸痛的很,也沒有和沈林瑞堅持,應了聲,體貼的轉過身坐著順便認認真真的打量了一下這屋子的擺設。
在何府何秀已經是聽說了沈家的落魄,隻是到底落魄到了什麼地步,何秀卻是不知道的。現在看著這屋子到也還是可以,雖然小了些,可是應該有的一應俱全,擺設的東西算不上嶄新,卻也不破舊,至於每樣東西的具體價值何秀這個並非土生土長的封建社會大家小姐還是分辨不出來。
隻是何秀隨遇而安慣了,隻要舒適,亭台樓閣和茅屋幾間於何秀來說並不會有多少差別。
在何秀打量東西的時候沈林瑞已經是穿戴好了自己衣服了,看著何秀身上的衣服,沈林瑞張了張嘴,眼神略微複雜了些,卻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最後低歎了一聲,對著何秀說道:“走吧。”
聽了沈林瑞的聲音,何秀才轉過了身子,看見沈林瑞的滿身黛青色布衣何秀呆了呆,木然的哦了一聲,看見沈林瑞尷尬的神色,何秀才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站起身子。
何秀剛才打量這房子的時候,總是覺得有哪裏有點維和,但是卻怎麼也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裏,知道一身青布的沈林瑞站在她眼前的時候,何秀才明白過來。
是她身上的服裝。
頭梳雙環髻,陪著羊脂色茉莉小簪,身上穿著撒花煙羅衫陪著百褶如意月裙,一副大家小姐的樣子。在這裏就像是一個大大的金元寶掉到一疊銅錢裏麵,格外的顯眼。
“可以等一下嗎?”兩個人僵硬的對站好一會兒,何秀才對著沈林瑞說道,也不等沈林瑞反應,何秀就慌忙謝下了頭上的裝飾,發髻也換成了一般已婚婦女梳的發髻,也不再講究什麼。隻是何秀對自己身上的衣服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是何府不得寵的庶女,可不得寵不代表就會被過分虧待。雖然說在吃穿用度上麵及不上何府其他人,但是比起外麵的人卻是好太多了。至少是說綢布絕對是不缺的,像現在沈林瑞身上穿著的棉布類的衣服卻是沒有的。
畢竟衣著臉麵,何府絕對不會讓自己丟臉。
隻不過現在卻是讓何秀頭疼了。
看著這何秀欲哭無淚的表情,沈林瑞臉上的神情卻是緩了下來:“沒事的,這樣就好了,母親雖然麵冷了點,其實還是挺好說話的。”
這樣的安慰卻是讓何秀更加緊張了,但是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的法子,何秀隻能照著沈林瑞的話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