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淚灑贛州(6)(2 / 3)

小玲父親是鄉鎮退休老幹部,身體不太好,老是咳嗽。母親是小學教師,也早已退休在家,她大哥大嫂在家種田,都是老實人,有一個正在讀小學的男孩兒,家裏雖說不很富裕,但也過得去。

一說起小玲的事,老人家就老淚縱橫。她母親說:“我隻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原指望她嫁個好人家,將來有個依靠。”說到這裏,老母親不停地歎氣,她說:“誰知道,一出去打工就不聽話了,還找了個贛州的朋友,聽說那男的家裏很窮,又是山區,走趟山路要大半天,這怎麼得了哇!你可得幫我們勸勸她啊。”說完,不停地抹淚。林豔和德平就在旁邊好聲安慰,她們拗不過老人家的盛情款待,林豔答應了老人家的要求。

接著又到德平家裏,吃了晚飯林豔和文平才匆忙趕回來。出了德平家,轉眼已是黃昏,一路上是大片大片的水稻,成熟的稻子壓彎了腰,在夕陽的照射下,黃燦燦的喜人,豐收的喜悅寫在人們的臉上。路邊的小溪清澈透底,波光粼粼。倆人的心情不錯,車子騎得飛快。一路林豔還哼著曲子,文平則大聲地與她說話。

回到林豔家,林豔老早就洗了澡,拉著文平來到馬路上散步。她換了一條平時沒有穿的白色連衣裙,真的是亭亭玉立,美若天仙。她披灑著長發,在晚風中姿意地飄逸。文平瞪著眼睛上下打量,象在欣賞一副精致的油畫,文平眼睛都看直了。

林豔嗔怪道:“你看什麼啊?”文平嘖嘖道:“你今天晚上真美,就象是仙女下凡!”林豔道:“是嗎,就今天晚上才美嗎?”文平趕快說:“沒有,你一直都是美,就是在那非常歲月裏,還沒有來得及欣賞罷了。”林豔故意說:“現在欣賞到了?”文平說:“是的,現在差不多。”林豔說:“你少貧嘴!”文平說:“是真的!我可說得都有是真心話,你真的是很美,簡直是美極了!美透了!”雖是一番盛讚,仍說得林豔心花怒放。

月亮升得老高,大地明靜似水。

她們來到僻靜的地方,坐在草地上。林豔柔聲道:“文平,下一步你怎麼打算?”文平想也沒想就說:“下一步嘛,向你求婚,娶你做老婆!”林豔說:“去,誰答應嫁給你啦!”文平說:“你啊,我心中的仙女啊,你不嫁我還嫁誰啊!”

林豔說:“那倒不一定,這世上男人多得是,就非得嫁你嗎?再說你現在拿什麼娶我啊?”文平不假思索地說:“拿我的心啊,可我?”他欲言又止,才想起自己如今一窮二白,拿什麼娶她啊,她是不是嫌棄自己,還是另有意中人?想到這裏,文平沉默了。

許久,林豔驚怪起來,她說:“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文平望著天上的星星歎氣。林豔說:“虧你還是個大男人呢,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你打算今後幹什麼?咱們一起想辦法!”

文平說:“如今都這樣了,我還能怎樣,不知道啊”林豔用力打他,責怪道:“沒出息!我看你啊,還是回家和你爸媽種田吧!”一說起種田,文平就怕了。他到底是不甘心,想想自己多少有頭腦,不幹出點名堂來,這輩子算是白活了。

林豔見文平不語,怕傷了他的自尊心,飛快地親了他一口,把頭靠在他的背上,輕輕說:“文平,你比我能幹,有才華,還發表了文章,我相信將來你肯定有出息!”文平感動了,心想這麼美妙的夜色,還說這些。他故意和林豔靠得很近,誘人的乳香又一次觸動了文平體內的每一根神經,他深藏以久的激情火辣辣地燃燒起來。

他一轉身將林豔抱起來,抱得緊緊的。林豔閉上眼睛,任由文平瘋狂地親吻、撫摸。

林豔決定回她的紡織廠了,她以前帶的幾個徒弟來叫過她幾次,廠裏的辦公室主任知道她回來的消息,也親自來請她,因為她原先就是廠的技術骨幹。廠裏的工資雖說不高,但待遇不薄,而且穩定,她再也不想去外麵過那種漂泊流離的日子。

這些日子文平也找了不少關係,究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與其這樣耗下去,還不如再去闖蕩一番,男人嘛,四海為家,事業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部份,他想還是要出去吧。

大署剛過,雙搶又至。

火熱的太陽底下,人們揮灑汗水,在田野裏緊張忙碌地收割早稻。若說農民,雙搶恰逢一年中最熱辣最辛苦的時候,也是他們最忙碌最快慰的季節,耕耘了半年的汗水終於喜獲豐收,同時播種下半年新的希望。為了趕時間趕進度,家家戶戶都是起早貪黑沒命地幹,這邊剛割一薦,那邊就耙好田,又把禾苗插上。苦也好,累也好,一年就一回,過完了這一回,農民的日子照樣過得有滋有味。

文平家裏不過三畝田,平時由父親在家小心侍弄。稻子長勢喜人,豐收在望,如今差不多都熟透,隻等著收割了。文平沒有回來,父親就帶著小妹文娟在田裏忙,大哥大嫂很少回來。即使回來了,最多出來轉一轉,然後就回去,他們一般不參與農田裏的事,因為他們是知識分子,有自己的工作。何況大嫂是城裏人,自有城裏人的優越。

從小在農村長大,插秧打禾那是常事,文平並不是怕吃苦,他和村裏同齡的孩子一樣,每到雙搶時節,就跟著大人在田裏勞動,什麼活都搶著幹。特別是高考後那陣,他和那些上了年紀的大人一樣,在炎炎烈日下,光著膀子在田裏泥一把水一把拚命地幹。雙搶未完,他人已曬得黑不溜秋的,渾身脫了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