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記者說:“你的日記我看了一些,總體來說寫得不錯,但以後要大氣一點,在寫的時候不要把它當成日記來寫,盡量有所突破。”小趙記者很專業地說:“你要把它當成是一篇散文或者隨筆來寫,最好是一事一議,要注意突破自我,這樣才更有價值,切忌寫流水帳。”文平聽得新鮮,有點茅塞頓開的意思。小趙記者拍拍文平的肩膀,又鼓勵了一番,眼看時間不早了,文平就起身告辭。
離開報社,文平領到了稿費,錢雖不多,這可是平生第一次領取稿費,意義非同小可,一路上別提多高興。回到深圳,文平唱著歌兒,把報紙上自己的文章一一剪下來,工工整整地貼在本子上,看了一遍又一遍,反複地揣摸。
藍欣感到奇怪,自從認識文平以來,他都是濃眉緊鎖,很少看到他這麼高興過,她笑著問:“阿平,今天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什麼事這麼興奮?”文平也不說話,鄭重其事地把本子遞給藍欣,說:“這是我發表的作品,請指正!”藍欣接過來看了看,讚揚地說:“好哇,我終於又認識了一位作家!”文平笑著說:“可別誇我,寫得不好。”藍欣說:“很好,真的,不過你這麼有水平,我認為你還是應該到新聞單位去試試,這樣對你更有發展前途。”文平感歎道:“其實我也想啊,可是,談何容易!”藍欣說:“慢慢來吧,我相信總有機會的。”
這天晚上,文平和藍欣已經下班,剛走出酒店。忽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文平一楞,看到前麵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好象是張副總編。文平走前幾步,一看,果真是他。文平喜出望外,雙手緊緊握著張副總編不放,張副總編說:“你怎麼在這裏,來,我請你們吃霄夜。”文平把藍欣給他作了介紹,張副總編笑嗬嗬地說:“藍小姐,你長得真漂亮,你是阿平的女朋友吧?”藍欣不置可否地說:“是啊,是好朋友!”
文平和藍欣隻得和張副總編重新回到酒店,大家找了一個包房坐下來,藍欣就出來張羅。文平便把去贛州回老家然後出來找工作的事與張副總編簡單說了,最後說:“前幾天我去東莞找過你。”張副總編說:“我知道,小趙打電話告訴過我。怎麼樣,在這裏還好嗎?”文平說:“打工嗎,說不清楚好不好,總之是出來混!”張副總編說:“應該是出來闖,不能混,如果是抱著混的思想那可不行啊!”
文平說:“那是,那是,還得仰丈總編大人的栽培啊。”張副總編說:“話不能這麼說,大家相互學習嘛,你說是吧,”張副總編話鋒一轉,很認真地說:“不過阿平啊,看得出來你還是有一定的寫作基礎,但寫作這東西沒有什麼經驗,就是自己勤奮一點,多看多寫多練,知道嘛。”文平很恭敬地聽,他又說:“什麼時候有空來我們報社看看,就在那前麵不遠,隻要一說深圳都市報社誰都知道。”文平說:“好的,過幾天我一定來拜訪你”。
張副總編說:“過一段時間,我們報社要舉辦一期新聞寫作培訓班,收費也不高,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來試試。”文平一聽,高興極了,說:“是不是你主講?”張副總編說:“我講一部份吧,還有小趙也會過來,因為我們要擴版,主要是準備在學員中培養一批苗子充實一線記者,知道嗎!”文平一聽,精神大振,說:“我一定來,到時你可要多關照喲?”張副總編說:“不要說關照,真正要關照的隻有你自己,懂嗎?”
三十二
與藍欣住在同一套房子倒是開心,可是尷尬的事也隨之而來。
或許是由於藍欣一個人住在這麼大的房子自由慣了,她居然不把文平當一回事。上廁所常常不關門,衝涼時也是墮便把門搭著,連睡覺的時候都不把房門關死,有時還敞開著,文平想替她關上,她立即大呼小叫,說太熱了,不通風,一定要開著,文平也無奈,隻得由著她。
有幾次文平內急,衝進廁所一看,她卻蹲在那兒悠閑地看報紙,也不遮掩一下,害得文平出來後臉紅脖子粗,目光不知往哪兒擱,藍欣卻象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照常進進去去,說說笑笑。她的內衣內褲到處亂扔,文平看著不雅觀,就悄悄為她收拾好。
衝涼時,她就在裏麵大喊大叫,一會兒要胸罩,一會兒要內褲,要文平給她,當文平交給她時,她居然裸著身子大大方方地來接。文平大聲說:“你能不能先穿好衣服?你把我當什麼了?”藍欣說:“我都不怕,你還怕什麼啊,我把你當傻瓜。”話未說完,她就穿著短褲跑來跑去,瘋瘋癲癲的樣子。文平隻得搖頭,這樣相處久了,倒也習以為常。
龍山酒店雖說不大,但由於位置不錯,加上裝修豪華典雅,風味獨特,前來吃飯的食客源源不斷,其中不乏各種政客和社會名流。別看這些老板們衣冠楚楚,其實個個都是色鬼,他們在飯桌上說話談生意時,總忘不了要請來小姐陪酒。藍欣在龍山酒店算是長得最俊俏的一個,因而孫老板常常請她去陪酒,她也善於在這些老板們之間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