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戲萱清美縹緲的聲音響起,將金縷衣方才念的詞唱了出來,餘音繞梁,聽的人如墜雲端。
“好好聽!”季靈珊忍不住感動地落淚,小聲讚歎。
戲萱起身飄到她跟前細細得打量,金縷衣警惕地跨一步擋在她麵前,堵住戲萱進一步的動作。
“嘻!”戲萱掩唇嬌笑,曼越的笑聲從白潤纖長的玉指間流瀉而出,染盡風華“不知被金少主這樣護在身後的是怎樣一朵解語花,何不讓戲萱也飽飽眼福呢?”
金縷衣桃花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腳步卻是生了根一般一動不動,仿佛沒聽見她的話一樣。
不對勁啊!小師叔哪次看到美女不是一副如饑似渴的模樣,難不成他改了性了?
“什麼是解語花?”季靈珊撥開礙眼的金縷衣,無辜的眼裏滿是對新知識的好奇。
戲萱朝季靈珊又靠近了幾分,唇角嬌媚的笑意忽然一僵,秋水橫波的妙目中閃過一絲複雜,隨即很快恢複自然笑道“妹妹這模樣果然清秀可人,怨不得能得金少主這樣的男人愛護有加。”
“愛護”二字咬得極重,似乎想肯定什麼似的。
然而卻沒得到該有的回應,金縷衣是不屑向她解釋,而季靈珊則是神經大條直接忽略了她的話,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眼角下的花妝上了。
冰涼的手指觸到麵龐,戲萱一縮,帶著幾分探究望向季靈珊“妹妹對這花妝感興趣?”
“你是叫戲萱對嗎?”季靈珊抬起天真的小臉歡快地問道,一臉的單純羨慕,讓人難生惡感。
“對呀!”戲萱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眼裏閃著喜歡愛憐的光芒“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季靈珊,你可以叫我靈珊哦~戲萱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女的?”
戲萱撲哧一聲笑了“這還不簡單,像我們這種常年在風月場裏混慣了的,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什麼人是女扮男裝一眼就能看出來。更何況你裝雖變得好,聲音卻還是女孩子。”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金縷衣進門時囑咐她不要說話呢,一說話就穿幫了。
“等下我喚小紅來領著妹妹去瞧瞧我後屋裏收藏的胭脂吧,都是訂好用的,妹妹喜歡哪個隨便挑吧。”
季靈珊放心地跟著小紅去了後屋,看二人的樣子似乎是舊相識,戲萱故意支開她估計是有什麼話要對小師叔說。
八成又牽扯了什麼愛恨情仇……看方才的情景季靈珊能夠猜到八九分,一定是金縷衣始亂終棄,戲萱姑娘癡苦相纏不得由愛生恨,所以方才問她的話才步步試探,看到金縷衣護著她心生不滿……
她又胡思亂想了,小師叔雖然混蛋但也算是個比較正派的人,哪裏會做出始亂終棄那等子事的人。季靈珊吸吸鼻子,無趣地看著桌子上下擺滿的各式各樣胭脂,羨慕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