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靈珊,你個偽淑女,你怎麼好意思說!那張粉紅色的豬窩分明就是你自己的好嗎?”門口冬梅氣哼哼地叉著腰嬌喝道。
“……”
季靈珊這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尷尬,背地裏說謊被人這麼大剌剌地地拆穿了,簡直比把她剝光了還難受。當即窘得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不讓青書看見才好。
“撲哧,”隻聽一聲如弦樂般動聽的輕笑從青書口中溢出,砸得季靈珊沉重的腦袋垂到肚子上,再也抬不起來。
青書凝視著她恨不得垂到肚子上的腦袋和赤紅滾燙的耳朵,譚星般俊逸的眸子裏閃過笑意,沒想到她撒起謊來是這般可愛,隻是這謊話說的……也太不走運了吧,忍不住輕笑出聲卻換來她更為窘迫的模樣並非他本意。
“我隻是……隻是……”當著青書的麵,季靈珊隻好硬著頭皮支支吾吾地解釋,隻是了半天也沒隻是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青書不忍,柔聲勸慰道“靈珊,別往心裏去,早上當值的時間緊,來不及疊被子也是正常,更何況床上一點也不亂啊。”
她發誓,青書絕對是最會安慰人的好男人,經他這麼一說,壓在季靈珊身上所有的窘迫感立馬消失了。事後她這麼跟冬梅說起,冬梅懶懶的白她一眼“那是你臉皮厚好嗎,換做是我一輩子都不敢在人家麵前抬頭。”
可季靈珊不但立馬抬起頭,還像遇見知己般揚起星星眼無比認真地問人家“你真的這樣認為麼,我也覺得一點也不亂所以才懶得疊,要知道睡過覺之後被窩裏會留有很多微生物,經常疊被子會把它們留在被子裏對人身體不好,倒不如散散氣的好。”
冬梅在一旁白眼翻得大風車似的,心道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臉皮厚之人,人家青書管家說客氣話都聽不出來,你真以為不亂呢,自己都覺得不亂幹嘛還說那豬窩是我的床?還好意思亂扯不疊被子對身體好,誰信!
“咳咳……”季靈珊自動忽略掉冬梅鄙夷的眼神,轉臉問青書“青書管家專程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青書對冬梅勾魂一笑,迷得她七葷八素不知道今夕何夕“我給你們二人帶了西街老張家的小籠包,回來的時候有點涼了叫小廚房熱了一下,現在吃剛剛好。”
冬梅驚呼一聲,恨不得立馬長出翅膀飛進小廚房,目光灼灼地盯著青書的臉竟然發覺他比歸塵大人還要耐看,忸怩道“多謝青書哥哥,我這就去看看小籠包熱好了沒有~”
說著朝季靈珊拋了個媚眼,季靈珊立馬警覺“好歹給我留點兒!”
“放心。”冬梅丟下兩個字馬不停蹄地往小廚房奔去。
見她走遠,青書斂去臉上的笑,表情嚴肅得叫季靈珊有些發怵。隻聽他淡淡道“你拜了歸塵為師?”
“嗯。”這件事她沒和人說過,青書是怎麼知道的?
青書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記得剛來這裏的時候問過你的來曆,你不願說便罷我不會難為你。也怪我,沒有在一開始提醒你這府上哪些人招惹不得,歸塵他,並不是簡單的一個和尚。”
季靈珊一驚,心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青書這是為她好才提醒她,還是有什麼目的。
青書見她不語繼續道“我知這番話說出來會有些突兀,更遑論你與他相處時間也不短了,應該對他有了基本的了解。出於私心,我不希望你會被卷入更深的漩渦中。”
更深的漩渦麼,她是不想被卷進去,可是由戲萱一事看來,她想不著痕跡地退出已是不可能了。她雖不喜歡麻煩,卻從來不怕麻煩。
青書本可以不說的,可是他來了,可不可以理解為這是真心為她著想呢?她不屑於把人人都想的太壞。
“謝謝你。”
青書見她明顯聽進去自己的話,便從袖中掏出一把袖珍彎刀,上麵綴著漂亮的藍寶石,刀鞘上鏤有精致的刻紋刻的是古老的男女刈麥圖。
“這刀適合女孩子家防身用,你且先用著,日後尋了好的再給你。我聽昨晚巡夜的侍衛說,你們住的院子似乎有陌生的黑影閃過,待他們準備一探究竟時卻叫那人逃了。你要小心點。”
季靈珊聞言一驚,接下那把精致的彎刀,拔刀出鞘時有寒芒一閃,她的一根亂飄的頭發落了下來。好刀!吹毛即斷。
“收好了,晚上臨睡前記得把門鎖好,我會多安排一些人值夜。”青書拂了拂衣袍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