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縷衣兩腿翹得老高搭在石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晃悠著,見來人衣衫上還沾有來不及拍去的灰塵不禁挑眉,“你去哪兒了?”
歸塵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徑直回屋去了。
一卷書翻開了半天也沒看進去一個字,索性研好墨鋪平紙張落下簡潔的幾個字。一隻黑灰色的鴿子撲棱著翅膀朝夜來鄉飛去……
金縷衣自個兒呆著無聊,等了一會兒就見季靈珊喜滋滋地過來了,心情似乎不錯。便朝著她招了招手,季靈珊見狀向他走來,一屁股坐在他放腳的石桌上,“幹嘛?”
“不幹嘛。”金縷衣說著一邊拉了拉她的衣襟示意她靠近點兒,一邊擠眉弄眼地瞟著歸塵緊閉著的門窗,“你師傅他一時半會是不會出來了,不如你隨我去一個地方?”
“欸?你怎麼知道他老人家一時半會不會出來,話說,不會又是什麼不好的地方吧,小師叔~”
聽她陰陽怪氣地喊自己小師叔,金縷衣就覺得等下帶她去那裏似乎不是什麼明智的事。他不就私底下帶她去了趟夜來鄉嘛,至於如此小心眼麼?
“我說,什麼叫又啊,你小師叔我何時帶你去過什麼不好的地方嘛?”說著示意她靠近點低聲道“你師傅他現在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在這時候去,免得到時候撞槍口上別怪我沒提醒你。”
還說他心情不好呢,白蓮花什麼時候心情好過呀?給她招來那麼多麻煩她還沒鬱悶呢,季靈珊有些來氣“曉得,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嘛,咱都理解理解。”
金縷衣撲哧一笑,掩住眼底的精光。
“我說,咱們倆這偷偷摸摸的樣子躲在人家後院幹什麼呀?”季靈珊鄙夷地推了推幾乎把自己重量全部壓在她身上的金縷衣,不滿道“聽說這院子王府上下的人都不準隨意進出呢……喂,你瞧瞧我們現在這個樣子,你朝那邊去去好不好,會被人誤以為咱倆一狗男女的!”
“噓!你聲音不能小點嗎?沒看到我這邊已經沒空位了嗎。”
“我說小師叔,你到底偷偷摸摸的在幹什麼呀,除了一扇緊閉的門以外我啥也看不見呀,不會是屋子裏有美人在洗澡吧?”
金縷衣艱難地挪了挪位置給她一個爆栗子“你這腦袋裏除了黃色還能裝點正常的東西嗎?”
“喂!”季靈珊吃痛捂頭“你就不能輕點兒?偷看美人洗澡就是黃色啦,那我每天都給美人洗澡算什麼?”
她平時好像不負責馮荔荔的梳洗事宜吧?反應過來金縷衣一臉嫌棄,“你說的美人不會是你自己吧?”
季靈珊咽了口唾沫不好意思嘿嘿了兩聲,卻聽某人幽幽道“偷看美人洗澡是黃色沒錯啦,你要搞清楚,你那個層次的是慘無人色——”
“啊——”某人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從用於打掩護的坑裏給踹出來了,慘叫聲驚飛一樹黃鸝鳥。
門吱呀一聲,金縷衣趕緊滾回原處,單手拎起季靈珊把她丟了出去,動作如行雲流水絕對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你!”季靈珊氣得鼻子都歪了,再回首見他不要臉地呈大字型擺滿一整個坑。
“誰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這裏喧嘩!”開門的是一個長臉杏眼的小姑娘,叉著腰瞪著眼,不滿的看著暴露在外的季靈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