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風跟著關玉露走了出去，不想在小樓門前被顧媽叫住了，“先生，我在清理樓上的東西，麻煩先生上去看看，有什麼東西是需要留下的。”
“好，這就來。”阮今風看了一眼關玉露的背影，轉身上樓去。
關玉露直接跟傭人上了二樓，阮夫人正坐在陽台外麵看風景，安逸又寧靜，麵前放著清茶。看到關玉露走過去，阮夫人還是禮貌性地指了指對麵的位置，“坐吧。”
“不用了，我還是站著，夫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關玉露回拒道，生疏又陌離。
“怎麼？我請不動你？”阮夫人盯著她。
“並不是這個意思，不管怎麼說，你我心知肚明，我和夫人始終不是一家人，也用不著這些虛禮，我也不是站久了就會累壞的千金小姐。夫人還是開門見山吧。”關玉露凝視陽台外的風景，眼眉淡淡地說道。
“既然你如此有自知之明，那我就直說了。我問你，這幾天在阮家，收獲如何？”阮夫人話裏有話地說道。
“阮夫人該不會是希望我有所收獲吧？那對阮家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關玉露注視著阮夫人，仍然是渾身冷淡。
“諒你也不敢生出什麼事端來，你應該是聰明人，一定知道我們正在查你的底細吧？”阮夫人端起茶杯，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是嗎？二十六歲，豐城人，美術學院畢業，家在荔灣，不，應該是原來的家在荔灣，現在已經不知道搬到哪裏去了。你們查到的就是這些嗎？”關玉露淺笑著。
從未有人這麼冷傲地跟自己說話，阮夫人到底是被人捧慣了，有些不適應和生氣，“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說了，你們能查出來的，都是我有意放給你們的，查了也是白費力氣。”關玉露臉上的笑意消失，變得比之前更加冷漠，“阮夫人找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嗎？”
“目無尊長，你簡直就是沒有家教！”阮夫人加重了語氣，見慣了上流社會那些會裝的女孩子，乍見關玉露這樣本真卻帶刺的女人，阮夫人打心底裏排斥，“你現在占用的是我阮家媳婦的名分，居然能對我這麼放肆！”
“不許你侮辱我的父母！我告訴你，即便我的父母沒有出人頭地的本領，可他們從未教過我去做一些違背良心的事情！不像阮家，金玉其外，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專做傷天害理的勾當！”關玉露一聽，激動地上前一步，就地理論。
“你簡直是無法無天，敢對我大呼小叫！”阮夫人馬上站了起來，卻又捂住胸口坐了下去，樣子很痛苦。
“阮夫人，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生氣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還希望你保重。”關玉露站在原地，“我決不允許任何人抹黑我的父母，希望阮夫人記住，免得下次再生不愉快。”
“你趕緊離開阮家，離開我的兒子，馬上！”阮夫人身子歪向一側，顫抖著手指著關玉露，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說過，隻要目的達成了，我自然會離開，要不然，把天說穿了，也是徒勞的。”關玉露看著阮夫人越來越痛苦的神情，“現在你需要休息，再動怒，恐怕病情會加重。”
“我不要你好心，馬上出去！阿四、阿四。”阮夫人叫著傭人。
關玉露馬上走出門口，碰到了進來的傭人，說道，“夫人不舒服，讓她服藥休息一下。”
傭人趕緊把藥找出來，端水給阮夫人服下，看見她就那樣倒在了椅子上，連忙跑出去叫人。
阮今風正整理著東西，忽然看見顧媽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先生，不好了，夫人她，她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