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蘇州篇:姑蘇城外寒山寺(3)(2 / 3)

可是沒過幾日,當女子和情郎又在溪邊散步的時候,一隻稍大一點的白鶴從天而降。落在他們麵前後,就變作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翁。老翁對女子和情郎救了小白鶴心生感激,便贈送了一粒花種給他們。二人回家後,便按照老翁教的方法將花種種在了家門前的院子裏。說也奇怪,就一夜的工夫,花便開了。女子剛剛睜開朦朧的睡眼,就嗅見了從未聞過的花香。她推門看去,這才發現家門前宛如積了整整一夜的大雪般,滿眼的潔白如光。

很快,過往的村民都被吸引而來。大夥都看得是目瞪口呆,紛紛向女子討要花種。女子都笑著一一應允了。後來,眾人便為此花取了個名字,喚作“瓊花”。揚州瓊花天下獨一無二的美名,很快就傳到了隋煬帝的耳朵裏。碰巧有一夜,隋煬帝在夢裏看見了一束絕世無雙的仙葩。第二日隋煬帝便將夢中之花畫了出來,向眾位官員詢問。一位來自揚州的官員認出了這是瓊花,隋煬帝大喜,立馬命人打通運河,浩浩蕩蕩地就要赴揚州賞瓊花。

隻是運河豈是說通就通的?勞民傷財,激怒了民怨,隋煬帝卻是充耳不聞。終於,運河通了,他也親自站在了揚州。奈何,明明還是花團錦簇的瓊花,就在隋煬帝到來的那一刻,全部凋謝。他在東邊,東邊的花謝;他在西邊,西邊的花枯。頓時,隋煬帝大怒。

但是,傳聞隻是傳聞,隻是後人賦予瓊花的故事罷了。真相,總是像鏡中花水中月一般,觸摸不及。揚州的瓊花,便是被世人賦予了思想念家的情感。

朱闌遮護石為台,隻說揚州地可栽。

若與八仙同日語,因何九蕊有香來。

此花堪詠奚須辯,自舊曾移不肯開。

得得無雙亭上望,臨祠酹酒葉為杯。

——傅夢得《後土祠瓊花》

相傳漢代揚州城東有一株野生的瓊花,被世人發現後就修築了一個院子,稱之為“瓊花觀”。宋朝文人歐陽修做揚州太守時,在瓊花觀便又建了一個“無雙亭”,寓意揚州的瓊花是舉世無雙、獨一無二的。隨後,有人從瓊花觀裏移植了一株瓊花到開封,卻無故枯萎,隻得將枯萎的瓊花送回了揚州;又有人嚐試將揚州瓊花移植到杭州,但是沒過多久依舊花謝葉落。世人不解,唯有將瓊花移植回揚州。這兩次移植回來的瓊花,剛埋進揚州的土壤,它就奇跡般地複活,枯木逢春。於是,眾人皆認為瓊花是有情有義之花,隻識揚州的這方水土。

奈何如此這般的似錦繁花,終究被元兵入侵而毀。他們將瓊花連根拔起,從此後,失去了瓊花的揚州,一度暗淡無光。好像是失去了戀人的男子,終日無精打采,飽受相思之苦。董嗣杲讚之曰:“一株獨擅無雙譽,六月重開有異香”;王禹偁更將瓊花與梅花花神壽陽公主相比,道是隻會讓花神羞愧——“誰移琪樹下仙鄉,二月輕冰八月霜。若使壽陽公主在,自當羞見落梅妝。”

愛奇造物剪瓊瑰,為鎮靈祠特地栽。

事紀揚州千古勝,名居天下萬花魁。

何人斫卻依然在,甚處移來不肯開。

浪說八仙模樣似,八仙安得有香來。

——王洋《瓊花》

瓊花逝後,揚州人將“聚八仙花”視作瓊花。王禹偁的《後土廟瓊花詩·序》中說“揚州後土廟有花一株,潔白可愛,且其樹大而花繁,不知實何木也,俗謂之瓊花。因賦詩以狀其異”。瓊花最開始,並不是特指一種花卉,而是指大團錦簇又“如玉般的花”。亦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瓊花變特指了揚州這株世外仙葩。而聚八仙便搖身一變成為了“舉世無雙”的揚州瓊花。宋朝張問曾在《瓊花賦》中這般說道:“儷靚容於茉莉,笑玫瑰於塵凡,唯水仙可並其幽閑,而江梅似同其清淑。”以世人熟悉的花卉來與瓊花相比,便讓那瓊花的真身更具幾分神秘地在我們腦海裏回蕩。想來,曾經的瓊花和聚八仙,該是一致的神韻吧!

瓊花芍藥世無倫,

偶不題詩便怨人。

曾向無雙亭下醉,

自知不負廣陵春。

——歐陽修《答許發運見寄》

揚州的市花,除了瓊花外還有芍藥。“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即便是國破家亡,斷壁殘垣間也是遮掩不住的芍藥。古人有雲,“處處有之,揚州為上,謂之得風土之正,猶牡丹以洛陽為最也”,芍藥花並不像傳說中的瓊花隻有揚州才有,而是遍布華夏大地。既如此,揚州的芍藥又有何奇特的?為何說揚州的芍藥如洛陽的牡丹一樣名揚天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