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兩次生日(1 / 3)

第二天,蕭娟主動打電話要我履行自己的諾言,我當然是千萬個的高興,億萬個的願意,畢竟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成功邀請到了一個女孩子跟我去吃飯。我不知道,這次請蕭娟吃飯意味著什麼,我又貪求著什麼,隻是它對於我的滿足和興奮,形同一位高考生獲得了大學錄取通知書一樣,所以這次蕭娟打完電話後,我沒有像上一次那樣故作拖延,而是立馬著裝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去她們宿舍樓下等她。

來到她們宿舍樓下,我站在了一顆在深秋裏還身披著綠意的樹下,呼吸著這些細細綠葉散發出的泥土氣息,我既沒有心急也沒有怨言,隻是靜靜地等待著蕭娟的出現。終於,蕭娟緩緩地從樓門裏走出來,我遠遠看到她,像觸碰到了從銀河天際飛馳而來的聖女,既那麼的高興又那麼的緊張,畢竟這麼長時間來,我少有見過蕭娟,突然她出現在我的麵前,有種不知如何應對的感覺,還是蕭娟笑著對我說:“衝舟,是不是被我們女生宿舍樓上的那位美女把你的眼睛給迷糊了,竟這麼入神。”

“是啊!”

剛說完,蕭娟就用手拍打著我的頭說:“是你個頭,一天不學好的,淨瞄我們宿舍樓的美女,我看你這學期肯定要掛課了!”

“蕭娟,就看了一眼你們女生宿舍樓上的美女,你就詛咒我掛課,你也忒不厚道了吧!”

“就你這副德行,不掛課才怪?”

“我就不明白了,這掛課和看美女有什麼關係呢,按你這個說法,學校裏看美女的男生們都要掛課了?”

“差不多吧!”

“那隨你說吧!最要緊的是今天我們去哪兒吃飯吧!”

“這個事情,你不用操心,跟我走就可以了。”

蕭娟這樣一說,我就沒有吱聲,直跟著她走。

到了校外,蕭娟就直接領我進了一家豪華的餐廳,又理所當然地進了一間包廂。沒進之前,我以為包廂裏沒人,進了後,才發現裏麵的一張圓桌旁早已坐著蕭娟的三位舍友:沈萱,王蕙,路薈。沈萱打扮得濃妝豔抹,顯得成性感十足,竟不像我第一次剛見她的那種清純文雅的樣兒;王蕙和路薈兩個也打扮的潮流非凡,富有魅力,說話更是細膩柔輕,惹人眷戀。

見到她們,我就想,蕭娟讓我請她吃飯,想不到,她竟然早安排了她的三位舍友在此等候,看樣子,今天她肯定要猛猛地宰我一頓,我有點驚訝,但還是保持若無其事的樣子,向她們打招呼。她們看我很禮貌,也邊打招呼邊給我讓座,尤其是沈萱,硬拽著我的胳膊讓我坐在她旁邊,要和我聊聊,我隻好唯命是從地坐在她身旁。

坐下後,沈萱就問我:“衝舟啊,最近忙什麼,怎麼一直沒見人影?”

“就說呀!雖然我們身處同一個學校,又是同一個係的學生,還在同一個學生會處事,但怎麼平日裏就難碰一麵?”

“這有什麼難,還不是你們平時不關心彼此,所以才沒有信通。”蕭娟插嘴道。

“有你在,我哪兒敢私下關心衝舟?”沈萱反駁道。

“你關心你的,關我什麼事!”蕭娟強調地說。

“嘴上說得倒輕鬆,一旦我真的關心了,某些人的心裏不知怎麼個酸溜溜勁兒!”沈萱又駁斥道。

“沈姐,我以為,你怕的不是我,而是汪真。”蕭娟又說。

看到沈萱和蕭娟又一次將我當話柄隨性地談論,我想插嘴說點什麼,竟不知說什麼好,就隻好選擇當一位聆聽別人談論關乎自己話題的局外人角色。

“我們沈姐有什麼好怕汪真的!論學生會的職位,沈姐同他平級;論文藝修為,沈姐要比他好;論咱班的學習排名,沈姐還要比他好。”王蕙說。

突然包廂的門開了,汪真邊往進來邊笑著說:“我和沈萱有可比性嗎?”

“當然有可比性了!”王蕙說。

“那可比也不能說沈萱事事比我好呀!”汪真說。

“你進來時,也不敲門,是不是一直在外麵偷聽我們的談話?”蕭娟說。

“那肯定啦!不然的話,他怎麼知道王蕙拿沈姐同他做比較的事來。”路薈說。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汪真手揚起來,狡辯地說。

“一個大男人家的,自己做了事還不承認?”蕭娟努嘴地說。

“別淨嚷嚷了,還是趕快點菜吧!”沈萱知理地說。

沈萱說完,蕭娟也沒再反駁什麼,汪真在沈萱旁邊坐下了。蕭娟就推開包廂的門,叫來服務員,讓其將菜單拿來。不一會兒,服務員抱著一冊厚厚的菜單,超我們包廂這邊匆匆走來。進來後,蕭娟讓服務員把菜單給沈萱,意圖讓沈萱先點菜,沈萱又將菜單向我遞來,這下一來,我感覺沈萱著實高抬我了,但我想著,畢竟我是請別人吃飯,怎麼自己點菜呢?就趕緊推辭說:“和女孩子一起吃飯,哪有男士點菜的道理,你們點吧!”

沈萱看我拒絕,又讓王蕙和路薈點,結果她們也一致拒絕,她又把菜單遞給蕭娟,欲讓她點,可蕭娟還是推辭,蕭娟就讓汪真點,汪真也推掉,我是納悶了,怎麼點一道菜如此麻煩?沈萱一看這情形,比我還火急,便直接說:“為了不再推辭和公允起見,我們在座的每人點自己喜歡的一道熱菜和一道涼菜就行了,誰先開始?”

“萱姐,你是咱們宿舍的大姐大,你就開始吧!”蕭娟說。

其他人也同意蕭娟的說法,沈萱隻好服從大家的意思。沈萱點完,其他人按順時針方向依次輪流,等輪到我點時,我直接點了一道自己喜歡的酸辣土豆絲。

等所有人把菜點完,沈萱將菜名一彙總,便笑著說:“難道大家都是青燈古寺裏參禪悟道的世外修行者,怎麼所有點的熱菜裏淨是素菜,而沒一道葷菜?——要不把我點的那兩道熱素菜去掉,重新再加兩道葷菜吧!”

沈萱把寫好的菜單交給蕭娟,蕭娟又征求著大家的意見,又重新寫了兩道葷菜。

隨後,沈萱將菜單交與服務員去做菜,她們四個女孩子則開始大張旗鼓地聊天,不知聊的是什麼人什麼事,反正我聽得稀裏糊塗,一頭霧水。汪真能夠插上話,跟她們聊得很是投機,還時不時找點新鮮段子,直逗得她們嘻嘻哈哈個不停留,而聽不懂她們精彩暢談的我,隻好靜坐著,等待菜的趕緊到來,好有事可做。

大概過了一刻鍾,服務員把涼菜全整齊地擺放在餐桌上,可她們的談論還行進地熱火朝天,全然一幅廢寢忘食的樣子,我想打斷她們的談話,又怕給她們留個不禮貌的印象,就隻好任由她們談說。

大概又過了幾分鍾,不知是她們的談話走到了盡興的終點,還是突然醒悟到一旁還有個被冷落的我?沈萱說:“我們還是不要光顧說話了,趕緊開始吃飯吧!你看衝舟都等著充饑暖飽啦?”

經沈萱如此一提醒,大家好像覺悟到自己肚子餓了,我也被冷落久了,菜也等候長了,便開始動筷子夾菜了,我也尾隨著她們筷子的步調執行起我筷子夾菜的功能來,但真正吃的時候,她們女孩子倒吃得津津有味,毫無拘束,我是出於肚子不太餓的緣故,還是怕在女孩子堆裏吃相過猛影響個人形象?卻吃不動,就隻好停下筷子,又怕她們正吃的女孩子說我一個男孩子吃飯不及她們,又慢動作適當性夾點菜吃,但主要還是用喝啤酒強製衝食物下咽。本來要喝的時候,我想同她們一道要杯飲料,可沈萱硬給我和汪真要了罐裝的啤酒,所以這時候用啤酒衝食物下咽,便很不是滋味,但為了能吃下去飯菜,我還是堅持地喝。

喝了一會兒,不知罐裝的啤酒酒精度高,還是我今天喝酒的狀態不佳?感覺自己沒喝多少酒,頭就暈暈起來,我隻好停吃並停喝。

等第一道熱菜上來時,雖然熱乎乎的味道散發出濃濃的香意,吸引著餐桌邊其他的食客,我卻如木然就坐的一盤雕塑,全然沒有被勾引起動筷的欲望,而坐我旁邊的蕭娟,見我吃飯時顯得如此呆愣,便好奇地問:“小衝,怎麼不好好吃了,難道菜的味道不合你?”

“胃有點不舒服,想讓胃休息一下。”

“一個年青娃娃,怎麼胃就不好呢?”蕭娟不解地說。

我還沒答話,沈萱便說:“肯定是喝酒喝的。”

“萱姐,既然你知道酒傷胃,怎麼還幫衝舟要啤酒?”蕭娟說。

“我隻是和衝舟開玩笑罷了,想不到他竟當真了!”沈萱說。

“不管沈萱什麼事,是我這個胃不爭氣。”衝舟說。

“明知自己胃不好,還天天喝酒,我看你純粹是自討苦吃,活該!”蕭娟批評地說。

“不要嗎,酒已經受了懲罰,你還這樣說我。”

“不這樣說你,你就死不悔改。”蕭娟狠狠地批評衝舟說。

蕭娟此語一出,她的宿友們都停止了吃飯,轉而定睛地湊著她,個個臉上充滿了“管你什麼事”的疑問。蕭娟見狀,好像自覺著自己管多餘了,就讓大家吃飯,以此轉移話題,可沈萱還是憋不住了,她說:“啊呀呀!娟兒,你對衝舟還是蠻關心的嗎!”

蕭娟假裝沒聽見,隻是一味地吃飯。

沈萱見此,繼續向蕭娟追問:“我們的娟兒,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沉默半響後,蕭娟假裝若無其事地問沈萱:“是對我說嗎?”

“你以為?”沈萱說。

“哦!對衝舟,我也就是一般般地關心而已,我同他也隻是純粹的同學,好朋友的那種關係,沒什麼事,大家不要多想,趕緊吃飯吧!”蕭娟低著頭邊吃飯邊說。

“我又沒詢問你們的關係,何必自報呢?難道惟恐大家看不出嗎?”沈萱說。

“大家幹嘛說這個,咱們還是好好吃飯吧!”衝舟說。

“難道你就一心想吃飯,不想借今天這樣難得的機向蕭娟說點什麼嗎?”沈萱說。

“趕緊吃吧!有什麼好說的!”蕭娟好像明白了沈萱的言外之意,臉驟然害羞起來。

對於蕭娟的臉驟然變紅,我不得而知,對於沈萱的言外之意,我更不從其解,隻好把沈萱的話撂在一邊,依舊傻乎乎地夾著菜吃。

沒多久,菜上齊全了,可後麵上的幾道菜,可能是大家都吃飽了的緣故,每一碟菜都紋絲不動的盛放著。我勸大家好好吃,可沒一人有動筷子吃的跡象。而這時,去包廂外麵的沈萱進來了,我讓她吃,她則笑著說:“還是留點肚子吃蛋糕吧!”

對沈萱的話,我有點莫名其妙,便疑惑地問:“怎麼還有蛋糕呀?”

“過生日不吃蛋糕,那吃什麼!”沈萱驚訝地說。

“誰過生日?”

沈萱見我如此問,更驚訝地說:“誰過生日,難道你不知道嗎?”

“是呀!”

“你沒有告訴衝舟?”沈萱問蕭娟。

“沒有!”蕭娟說。

“為什麼?”沈萱問。

“他沒問,為什麼我要告訴他?”蕭娟說。

沈萱跟蕭娟這般一驚一乍地互問互答,我還以為她們在演戲忽悠我,便說:“你們忽悠誰?”

“衝舟童鞋,鑒於你這樣說,我要讓你今天徹底地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驚訝和神經質。”沈萱說。

“接著忽悠吧!”衝舟依然堅定地說。

過了一會兒,一個圓而厚的蛋糕被服務員拿進來了,沈萱說:“衝舟,我沒騙你吧!”

說實話,沈萱不這樣說,我也無地地容了,一說,我的臉更不知往哪兒擱了,蕭娟過生日,竟然我一無所知,還要狡辯。

當蛋糕的蠟燭點著,大家向蕭娟齊聲說“生日快樂”時,我才知道原來是給蕭娟過生日,這下讓我徹底懵了,我究竟搞不清楚自己怎麼就成了這副德行,先是不知道過生日這件事,後是以為沈萱過生日,再後才知是蕭娟過生日,你說我,一個給人家過生日的人,竟鬧這麼一出。當其他人都笑容滿麵地唱生日歌,我卻隻口型做著類似於那四個字的形聲音,而嗓子卻嘶啞的不能出聲,看到我這一舉動地沈萱說:“衝舟,大家都唱,你為何不唱?難道你不祝願蕭娟生日快樂嗎?”

被沈萱這樣一說,我想唱又唱不出,但還是鼓足了勇氣哼出了短促的生日歌。

歌唱完,大家讓蕭娟許個心願,她應大家的要求,做了許願的狀,可她的願究竟有沒有入心?究竟有沒有涉足到天涯近在旁的某一個人?我看不清,更無從猜透。隻是幾秒後,隨著蛋糕上那些站立不穩的蠟燭的一通而滅,蕭娟的願也走向了盡頭,而其他人則像經曆了一次蕭娟生日的冷寂寒冬,在即將步入殿堂暖春時,便按奈不住心中的那股對“生日快樂”的喜悅和衝動,開始笑容可掬地拿出各自早已精心準備的禮物送與蕭娟,以見證她們和蕭娟的友情。見懷於此,我感覺自己像一顆隔世的孤星,在蕭娟的生日喜鬧中,竟那麼的沒有一絲光亮和溫存可言,又像前世的一顆枯木,麵對處境的尷尬,竟顯得沒有羞愧感了。

禮物送完後,蕭娟負責向大家分發蛋糕,我也得了一塊,可吃著蛋糕,卻一點也感覺不到蛋糕應有的酥軟和柔甜,我有意瞥了蕭娟一眼,她是笑的那麼愜意,連兩臉酒窩也收縮的堪比蝴蝶的舞動,甚是靈敏婆娑。但讓我究竟想不通的是,蕭娟為何在自己的生日裏,既邀請了我,卻不告訴我真相?是讓我吃驚,還是難堪,甚至……我更想不明白,她作為一個女孩子,怎麼就有那麼多的乍然!那麼的驚訝!而且總讓我措手不及又驚恐萬分。

蛋糕吃完,我提前走出包廂,欲去結賬,沒想到,到了結賬台,服務人員告訴我,飯錢已付過了。

出了餐廳,其他人以有事為由,各自到校外忙去了,隻剩下我和蕭娟一道回學校。

走在路上,雖然我和蕭娟一道走,但彼此間之間好像隔著一層膜,不僅離的遠,而且不說一句話。

走著走著,連周圍的空氣也好像對我們的這種沉默狀不滿了,便開始狠勁地用秋風起來抗議。對此,蕭娟好像情感歸於理性,主動拉近了我們扯遠的距離。

當我們靠近時,蕭娟說:“小衝,看你的樣子,好像很不開心呀?”

“沒有呀!”

“沒有?!那就怪了,是不是沒告訴你我的生日,你生氣了?”蕭娟邊走邊說。

我駐留腳步,側轉過頭,瞪著眼睛對她說:“你以為呢?”

蕭娟見我生氣了,也停留腳步,溫和地對我說:“小衝同學,你就消消氣吧!”

“怎麼消?”衝舟繼續瞪著她,臉上沒一點表情。

蕭娟看我這個神態,乘我觸不及防,把她的手放在我的臉兩邊,用手端正著我的臉說:“小衝,我相信,你用你溫情的眼神看我幾秒定會好的。”

我突然被蕭娟用手觸摸著,臉部莫名中有一股緊張的紅潤泛起,好像害羞與生俱來就獨鍾襲擊我的靈魂,我全然不敢正視她。

蕭娟看我驚恐地不說一句話,也覺著不好意思,便撒開手說:“你這人怎麼一點情調也沒有!”

蕭娟這樣一說,我不懂她所說的情調究竟指什麼,隻是覺著她手離去的那一瞬間,我既有點留戀地不舍,也有些放鬆了的自在。

蕭娟說完話已經走在了我的前頭,而我卻還在原地矗著,好像被她觸摸留下的餘香牽引著。

蕭娟走了幾步看我沒跟著她走,便轉過身喊道:“衝舟,幹嘛不走?”

這一喊,我像猛然被電擊了,立馬動起來。

等我追上蕭娟,她狠狠地指責我說:“我一摸你,就被驚恐地行不動了,如果碰上恐龍,是不是就亂了陣腳,嚇得滿地找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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