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別經年(3)(2 / 3)

婚禮的前三天,言珞一天一夜未歸。他隻在次日淩晨之前來了個電話,聲音異常疲憊地說,小憶,我在處理一些事,你別等我,早點睡,養足精神,三天後做我美麗的新娘。

聽著來自電話那端的疲憊,羅憶的心沒來由地慌起來。那天夜裏,她做了一個晚上的惡夢,關於言琪的,也關於言珞的。這些夢的片斷如一波一波的暗潮,一會兒把她翻至浪尖,一會兒又把她掀進海底。

早上起床後,羅憶一直心緒不寧。電話打過去,竟然沒人接。

羅憶決定去言珞的公司找他。

言珞的公司在城北的一條繁華商業街,羅憶曾隨言珞去過二次。

言珞不在。接待她的是他的秘書周小姐。

言總的堂弟前天去世,昨天和今天言總都沒來公司,應該一直在忙著他堂弟出殯的事。周小姐邊說邊殷勤地為羅憶倒咖啡。

言總的堂弟?羅憶的心一抖,差點打翻桌上的咖啡。

言總沒跟你說麼?聽說他堂弟三十歲不到呢,得的絕症,可惜了。

言琪,是你嗎?羅憶魂不附體地站起來,轉身狂奔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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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死的是言琪。你等我回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把一切都告訴你。言珞在電話裏歎息著說。

他本來想暫時瞞過羅憶,讓她安心地成為自己的新娘,想不到百密一疏,忘了警告秘書,使事情提前泄露。

在殯儀館看到黑色鏡框裏俊逸依舊卻再沒有生氣的言琪的遺照時,羅憶知道自己再也恨不起來。

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她咬著嘴唇問一旁的言珞。

五個月前,言琪找到我,說拜托我照顧一個人,不是一時,是一輩子。言珞望著照片中言琪的眼睛,緩緩說道——他患了一種家族遺傳病,這種病,來自於他母親那一族。他唯一的舅舅在三十歲那年患這種病死去,而言琪,今年也恰好三十。

這是一種腦神經係統方麵的疾病,一直潛伏在人的大腦內,平時根本無法察覺,一旦發病,絕無醫治的可能。醫生預言他最多活不過半年。

言琪那麼愛你,不敢讓你知道真相,怕你不忍離開他,怕他死後你會痛不欲生,便編了謊言欺騙你,但又放不下你,於是哀求我代替他來繼續愛你。他知道我有這個能力和資格。

羅憶渾身顫抖。言珞神情憂傷地凝視她,繼續說道,起初二個月,我不肯答應他,和他的父母一起,帶他倒處醫治,但每次都失望而歸。後來,看他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樣子,便想著找你,或許,有所愛的人在身邊陪伴著,他可以多活一些日子,最起碼,不會留下太多遺憾。

然而,那天晚上在“布蘭卡”見到你後,我改變了注意,請原諒我的自私,小憶。言珞不再看羅憶,低頭撫摸著言琪含笑的照片,絮絮說著,像是在懺悔。我太想把你占為己有,於是,隱瞞了一切。既然言琪已活不了多久,我何不順了他的意,讓你在我的嗬護下淡忘他,然後跟我重新開始?

本來,我想趕在言琪去世之前娶你,然後帶你離開這裏去國外呆一段時間,沒想到,他走得這樣匆忙……現在你已知道了真相,小憶,你想怎麼樣,我都聽你的,絕不勉強你。

是不是所有的真相都這般讓人心碎?親愛的,你讓我情何以堪?羅憶抱頭蹲下身去,深深的痛悔如千萬條毒蛇在五髒六腑裏遊來蕩去,吞血蝕骨。

黑色相框裏,言琪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溫柔,定定地看著羅憶,仿佛凝固著千年不散的眷戀和孤寂。

不一樣的東京愛情故事

“如果你是東京人,你也許會在哪裏遇到赤名莉香,見到她,替我問個好,她曾經是我愛過的女人,就是那個左眼下有一顆痣的女子。”完治再也沒有見過莉香……九零年秋天,陳磊辭了公職去了日本,陳磊最樸素夢想就是賺足了錢回中國蓋一棟漂亮的大房子,在他三歲時,父親就因病去世,在那個物質貧乏的年代,是年輕的母親一人把他拉扯大,在陳磊成長記憶中,每年夏天,炎熱的太陽穿透老房子單薄的牆壁,每天自已與母親都要在熱浪中煎熬著。在東京,陳磊每天上午上完課後,下午就到一家居酒屋做溫酒的活,老板是一對日本老夫婦,為人溫和,非常喜愛他,一天下班時,陳磊在門口遇到了一位女孩,女孩步伐輕盈,長得眉清目秀,有一雙會微笑的眼睛,很特別,女孩用台北腔的普通話問去上野公園的路線,陳磊才想起此刻是上野公園櫻花開放的季節,陳磊認真地說,我帶你去吧,我也想去看看櫻花,女孩聽後熱情地回應,還伸出溫潤的手掌與陳磊友好地握了握,在接下來幾天中,陳磊自然成了女孩的導遊,在交往中,陳磊知道女孩叫王影,在台北一家大公司任職,利用假期到東京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