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撞在堅硬的板甲上,撞得滿頭是血。“哈哈哈,看看我碰到了什麼!”房內搜索的那位騎士大步走了出來,如同提著一隻小雞一般將路易提了起來。
“小東西!可真夠勁的!”那名被撞得踉蹌的騎士怒笑了一聲,拿起手中的騎士劍,要將路易斬殺。
“不,羅卡斯!”房間步出的那名騎士出聲阻止了那名騎士,“你沒看過他們的頭像嗎,這應該是那個人的兒子!”
“哦?是嗎!那我們可立大功了,德步爾!”羅卡斯一怔,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城堡內的火光絲毫不能掩飾他臉上的興奮。
“我去把他交給統帥!”德步爾身形一移,大步向樓上走去,絲毫沒有理會手中提著的路易的奮死掙紮。“崩”,路易一口就咬在了德步爾的護腕上,但這隻是徒勞。
名叫羅斯卡的騎士望著德步爾漸行漸遠的身影,忽然發覺腳下的異動。老盧瑟奮力地用染血的拳頭擊打在他的鐵甲之上,羅斯卡獰笑一聲,對準老盧瑟的脖頸,狠狠地斬了下去……
“不,”路易睚眥欲裂,發出了憤怒的嘶吼,眼球上充滿了血絲。德步爾皺了皺眉,一記碩大的鐵拳,將路易敲得眩暈了過去……
城堡裏格鬥和廝殺的動靜越發的小了,更準確的說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布裏斯,沒想到我們還會在這裏,以這種方式相見,”比爾故作冷靜的坐在橡木桌前,他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但是端茶的那隻手卻不可抑製的顫抖著,茶水也隨著他的手不斷蕩漾著波紋。
布裏斯望向了比爾身後的那張床,此刻城堡的女主人靜靜地倒在精致的天鵝絨上,依然美麗,好像睡著了一般,卻已經沒了呼吸。
“比爾,你還真下得了手啊,”布裏斯坐在了比爾的對麵,將手套摘下,丟在桌上,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絲毫不虞比爾會突然逃走。
而布裏斯的身後赫然站著的是教授路易和薛西斯的貝拉和幾名騎士,貝拉臉上是討好的笑容,卻在不斷躲避著比爾的視線。
“法蘭克帝國的近衛兵團統帥親自出手,我看不到絲毫生還的可能,”比爾強作鎮定道,手中的茶水逐漸平靜了,再也不見絲毫波瀾,“你們的布局還真是超乎我想象的長遠!”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是什麼,”布裏斯身體前傾,故作神秘道,灰色的眼睛中爆出了駭人的精光,“那也就不枉費我的口舌了,聖殿騎士團一直以來守護的財富到底在哪裏?”
“在你們的國都君士蘭,那麼多聖殿騎士被拷打致死,你們都沒有問出些什麼嗎?”
“很明顯,並沒有,他們都是值得尊敬的騎士,真是一個個的硬骨頭,如果不是因為皇帝和教宗,我倒很想和他們交個朋友!”布裏斯聳了聳肩。
“如果我告訴你,財富就在這裏,你信嗎?”比爾反問道。
“哈哈,”布裏斯嗤笑了一聲,端起了桌上精致的茶壺,其上的紋路光滑而細膩,慢慢的,轉動,把玩道,“這次法蘭克帝國出動了六萬名士兵,是六萬!不單是要奪取寶藏,還要懲戒敢於包庇叛教者的大西公國,大西大公也會被送上絞刑架,而大西公國所包庇的所有聖殿騎士團的餘孽,都會被處以火刑!你不願意告訴我,也不過多浪費我一點時間而已!”
“你知道一百年前,在耶路撒冷城下的那場偉大的戰役嗎?”比爾突然故作神秘的問道。
“哦?願聞其詳!”布裏斯嘴角噙著冷冷的微笑。
“耶路撒冷王隻帶了三千人殲滅了薩拉丁的兩萬名騎兵,那你知道耶路撒冷王是怎麼贏的嗎?”
布裏斯心中突然升起了不祥的預感,他望向比爾,比爾也平靜的望著他。他一下跳起來將手中的茶壺打碎。茶壺裏那哪是什麼茶水,分明是金色的液體,如同水銀,緩緩地在地板上流淌著,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哈哈哈,”比爾發出了悲愴的笑聲,“騎士團為了天父之名而浴血奮戰,卻沒有想到卻遭到了你們的背叛,無所不能的天父啊!你看看吧!即使你的信徒無法進入天堂,但一定要他的敵人下地獄!即便我今日命盡於此!”
布裏斯滿眼盡是駭然,再抬頭一看,一條條金色的紋路從比爾的脖頸直向他的臉上蔓延,比爾眼中的血絲也被金色的紋路所取代。
“沒錯,這就是‘天父榮光’,一名聖殿騎士一生隻能使用一次,燃盡他最後的生命,去維護天父的榮耀!”
話語未落,一個金色的身影貼身拔劍而至,布裏斯眼中再也沒有了淡然,盡是驚駭!布裏斯身後兩名騎士挺劍而出。
如同是動作的十六倍慢放,兩名騎士胸前的板甲如同薄紙一般,被輕易剖開,“砰,”血肉飛濺……
布裏斯可以分明看見那兩名騎士驚駭欲絕的表情,眼睛仿佛要從眼眶中爆出,卻再也吐不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