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通一幹人等來到二樓,其中早已按卑主身份安排了房間,劉福通自然住在居中的一間寬敞的客房裏,他踏步走入屋內,端坐於當中的一把大靠椅上,眾隨從分兩旁而立,無不威嚴挺拔,氣勢肅穆。
“你們都各自休息去吧。”劉福通接過隨仆端來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後發話了。
眾人齊應“是”便整齊退下,隻留下那一個端茶的隨仆侍候著劉福通。這隨仆亦是幹瘦精練,他鼻梁高聳,雙眼靈活,體形不不及劉福通一半大,一雙大手卻是筋骨凸出,就象幾根幹柴枝撐著緊身的衣服,行動倒是麻利。
劉福通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筋骨,身形放鬆了許多,他雙眼一轉,似乎聆聽到什麼,突然說道:“以和兄,久別未見,何不現身相見?”
房間內傳出朗朗笑聲,似有身影閃過,“福通賢弟真是好耳力呀,貧道這移魂遁影之法也躲不過你。”言畢,隻見一青袍道人手執浮塵,單手合什,立於房中。
劉福通哈哈大笑,雙手抱掌,說道:“以和兄都這等到歲數了,還總是和我捉迷藏。”
這以和道人本姓賴,是黑山派當家師兄,五十多歲,善麵長須,一派仙風道骨。當今武林無不知曉。多年來,黑山派與萬通鏢局淵緣甚厚,賴以和與劉福通的交情也是非同一般。
“劉賢弟,尊駕威嚴,貧道冒然現身又恐有損賢弟形象。”賴以和笑道。
“以和兄又說笑了,兄長名震江湖,我等能在道上安然行走,還是沾了您兄台不少的光。”
“哪裏,哪裏,賢弟過謙了。”賴以和道,這時隨仆端來茶水恭敬地放於賴以和身邊的茶幾上,便規矩地站在一旁。賴以和接著說道:“賢弟此次前來,想必也是接了龍虎山第三十代天師張繼先武林函。”
劉福通點頭說道:“正是,這武林函上還有當今皇上的禦批,也不知朝庭與武林會有些什麼動作?”
“賢弟有所不知,當今聖上自即位以來大力祟尚道教,有些江湖流派心中頗有微詞,張天師深得皇上寵愛,亦向皇上奏稟,欲在當今武林中推舉一人領袖整個武林,使之有序發展和繁榮。”
劉福通疑惑地問道:“當今武林雖不及以前繁榮,也不至於是處於一種無序狀態吧?”
賴以和道:“現在武林雖不及二三十年前熱鬧,但那僅僅隻是熱鬧,而不是繁榮,二十年前那場門派爭鬥已給整個武林帶來巨大的創傷,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
“那當今武林誰有資格領袖群倫?”
“我想這個領袖最好不是什麼門派的掌門或當家,恐他為一己私利而為所欲為,當今皇上也想到這麼一點,所以這個隱退多年,且有一定聲望的史柯即是最佳人選。”
劉福通簡單地問道:“那皇上為什麼不親自禦封呢?”
賴以和笑道:“賢弟此言有欠思量,自古以來,朝庭與武林多是兩道相馳,皇上的禦封豈能服得了眾人。”
劉福通似有所悟“那倒也是,”又問道:“兄長以為史柯能司此職麼?”
“其實推舉的這個人也不是真正的領袖整個武林,隻是以文款的形勢製約於各門各派,這個所謂的領袖人物僅僅負責協調而已。”
劉福通好象明白了許多,問道:“那這次接到武林函都是些什麼人物?”
“大都是各大武林門派的當家人,小門小派的也就不在其中,再說那些小門派也多隸屬於各大門派之中。龍虎山第三十代天師張繼先自然是會來的,聽說還有茅山第二十七代宗師徐希和,天雲山虛空道掌門雲虛道長,而少林寺身居塵世外,恐怕是不會來的,除此之外中原武林中有點名氣的恐怕隻有我與賢弟了。”
劉福通謙謙笑道:“我等怎能與兄長同比。”
“賢弟又謙虛了。”賴以和繼續說道,“二十處前的一些大門大派現在已有許多都悄然沒落了,北嶽七星派自裴熹的消失,以及史柯的隱退,現在也隻有些小輩在慘淡經營了,聽說萬裏四仙也接到了武林函,其它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劉福通“哦”了一聲,突然想到剛才進門的場影,說道:“我剛才經過大堂時看到三個古裏古怪的人物,兄長可認得他們?”
“這三個人啦,賢弟雖沒有見過,他們的名字想必還是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