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突然把我整個困住:“我很怕,怕得要命......”
“媽,媽......”我發狂地推開護士按著的手,緊抓著母親的手不停地叫著。
恐懼的淚在眼角不停地向兩頰流淌......千言萬語不能表達我內心的恐慌......
“別怕,我們在這裏陪你呀......別哭......”母親禁不住一陣發顫,眼眶發紅。
因為在母親的生兒經中,從不用到什麼鬼手術,她曾對我說生我們幾兄妹就像上洗手間一樣,就連兩個姐姐亦充分發揚她的優良傳統。
又有誰會料到現在麵對她最心愛的小女兒時是這麼大陣仗有生離死別的心酸和恐慌。
“別緊張,隻是小事一件,很安全的。”醫生安慰著。
而偏生愛胡思亂想的我,腦裏盡是恐怖片中的可怕片斷:猙獰的醫生拿著奇形怪狀的手術刀,一下一下地割向病人的肚子,狂笑著看鮮血不停地流,還把他的腸一條一條地拿出來細數.....
“我不進手術室,我不做手術......”我怕,怕一進去就永遠無法走出來;我怕,怕一進去從此就天人永隔.....
焦急如焚的俊仁把我的手緊緊地握。
直到我被送進手術室,才被分開。
手術室的門悄悄地關閉了......
就像重播著電影中的鏡頭,我被五花大綁,四肢被牢牢地綁在手術台上。
頭頂就是一大組亮得令人眼花的燈,四周除了白色還是白得令人恐怖的白色。
聽著一聲聲“叮叮”的手術刀的可怕聲音,每一下無不令我發抖。
打上支大得可怕的麻醉針。
我在受著刺骨的痛苦煎熬中,不知是我倒黴還是麻醉有問題,還是本身要這樣子。
我竟然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肚皮被手術刀一下下的剖割,入心入肺的痛楚,每割一下我絕望地嘶叫一次。
當時我還以為自己不行了,我像聽到死神的呼喚。
怎麼辦,我一定要支持下去,我不想死;我不想就這樣白白地死去......
內心卻有著一種聲音說:“你是行的。”
“我不可以放棄,我不可以放棄,我不可以放棄......”
當醫生抱著一個血淋淋的小東西在我麵前展示時,我激動得淚流滿臉,我第一反映就是虛弱地問:“她還好嗎,她四肢、五官可健全嗎?”
醫生有點有趣地微笑著說:“當然健全,是個很美的女孩子。”
聽完我才開始進入真正的麻醉......
小旋你的到來我才知道做母親的偉大,你的到來媽媽真的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媽媽還以來沒能力去把你帶到這個世上,你不知道媽媽是這多麼愛你,為了你媽媽可忍受任何的痛苦,為了你媽媽可以用世上的一切來交換。
“為什麼還不見她醒......”在耳邊迷糊地響起母親焦急萬分的聲音,我想睜大眼,但卻力不從心。
“醫生說,麻醉沒過,遲些才醒。”俊仁有些哽咽地說著。
“很美的女娃兒,看好小若,我們一會再來。”聽到母親依依不舍地小聲說。
“小若,我們的女兒很美,很像你呀!你快醒來。”朦朧地聽到俊仁在耳邊細說,並感到俊仁火熱的嘴唇輕輕地吻著我幹枯的唇。
住院的期間我跟俊仁心靈是最接近。
他細心地衣不解帶地在病床上照料著每天受著手術刀口折磨的我,虛弱的我,連笑連哭都深覺受到刺心的抽痛,我的每一寸痛苦,我從他憂鬱的大眼睛可以看到不舍。
我真真正正地從心靈上接受了他,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他對我的愛。
俊仁你真好,我會從今起做個好妻子,一心一意對著你跟女兒,以度過以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