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第三回(2 / 3)

我一愣,驚喜道:“爹,你說什麼,你解除我的禁足令拉?”

爹爹起身,一麵理了理衣衫一麵道:“是啊。”

聽到這話從爹爹嘴裏說出來,我高薪得手舞足蹈起來,一麵跳還一麵說:“謝謝爹,你真是太好了。再這樣下去,我非憋死在房裏不可了。”

爹爹沒有理會我,隻是淡然道:“明天開始,大娘二娘會過來教你入宮的禮儀禮數,你在房裏好好等著,哪也不準去。”

聽完這話,我又愣住了,“入宮的禮儀?我又不進宮,學這個幹嘛?”從小到大,每逢過節,宮裏的宮宴我都不去參加,入宮的禮儀對我來說陌生的很。

爹爹背著手,麵無表情的說:“十五日後是八皇子的生日,太後懿旨,在宮中舉辦宴會,並要我等臣子攜帶家眷入席,估摸著——”爹爹猶豫著沒有說下去,我是大約聽明白了些,小心地問道:“那爹,是不是十五日後我要跟你一起進宮啊?”

爹爹點點頭,正言道:“明日給我好好的學,不許給大娘二娘添亂。”我滿懷欣喜的應道:“我知道了。”第三回故人

天氣晴朗,陽光和煦而略帶焦熱,是個適合出遊的好天氣。

而我此刻就坐在昭陽殿的偏殿,女眷休息室裏。早起後便隨爹爹進宮,先拜見了皇上和皇後,再去覲見太後,然後才隨眾人來到昭陽殿。這一圈折騰下來,累得我直想躺下。可是這遠遠沒有結束。

一手支著頭,望向窗外,明淨的天空下是禁城宏偉的版圖,紅顏碧瓦勾心鬥角如鱗彼此,輝煌與宏偉之下是似錦繁華。瑞兒一邊替我搖著扇子一邊打哈欠,因為要替我打點進宮的用品一早就起來準備了,所以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我往客廳裏望了望,比起我來,她們要精神許多,此時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有說有笑,完全沒有我的插足之地。料想也沒人會來搭理我,便起身拉著瑞兒往外麵跑去。

瑞兒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見我要離開急道:“郡主這是要去哪兒?”我嘟著嘴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趁此機會出去走走。我難得出一趟王府,難道還要悶死我不成?”瑞兒一臉著急像,但礙於許多主子丫環在隻得隨我出了偏殿。到了門外,一把抓住我的衣角,勸道:“郡主,我看還是不要了,等會兒會有公公來傳話叫進殿,這會子我們走開,隻怕不好吧。”

聽她推三阻四的,我一臉不悅,氣鼓鼓道:“你讓我一個人呆坐著啊,跟個傻子似的。不行,我要出去,你愛來不來。”我的脾氣一上來,誰也攔不住。瑞兒一臉惶恐,見我是鐵了心要走,攔也攔不住,但又怕走丟了我回去不好交代,終究是追了上來。

偏殿外有個角門緊閉著。輕輕推開門,原來是一條不寬的石子路,幽靜的小路旁種著幾杆青翠欲滴的竹子。小路的盡頭連著另一扇朱漆角門,門虛掩著,透著微微的芳香。我小心地推開門進去,發現是一個花園。

此時正是繁花盛開的季節,園子裏各色鮮花競相爭豔,色彩斑斕。我提著裙子一路分花拂柳,悠然地欣賞著園內的景致。瑞兒在身後追著連哄帶勸,怎麼也拉不住,隻得緊緊跟著。

身上的禮服厚重而繁複,此時再加上我一路小跑,沒一會兒,就累喘噓噓。瞧見前麵一座六角涼亭,便一股腦兒轉了進去。才在石凳上坐下,才發現這裏已經有人了。

那是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蹲在亭子外麵的花圃裏,許是身上穿的青袍與周圍的顏色相近,一時間沒有發現。此刻,他眨著水靈的眼睛朝我望過來,我一愣,他的眼神清亮而又單純,神情也是默然的漠不關心。我被他盯得有些心慌,眼神隻能遊離別處,想說的話好像梗在喉嚨口,怎麼也說不出來,一時間尷尬無比。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尷尬,低下頭去,自顧做自己的事,我這才敢再向他看去。隻見他一手執花鏟鬆土,一手將花草扶正,做得極為認真。我見他的衣料均是上等貨,想來在這宮裏的身份非富即貴,怎麼還親自動手做這些粗活。

看了半晌,愈發不解,終於耐不住性子問道:“這些事交給花匠做就好,你一個公子哥何必親手做呢?”

那少年也不抬頭,做著手裏的活,“這是母親喜歡的花,我要自己種好了給她看。

聽了他的話,我一怔,笑道:“好孝順的孩子,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也許是我問的太唐突,那少年猛地一抬頭,神色凜然地望著我,仿佛我剛才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但在一瞬間,我捕捉到他眼底的一絲果斷和決絕,那是一種不合年齡的老成,我再看時,已然消失無蹤。

少年低下頭去繼續手裏的活計,我卻尷尬地愣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由得惱火起來。想我一堂堂郡主,卻讓一黃口小兒弄得如此尷尬。這半個月來學習禮儀舉止而被大娘二娘磨出的好脾氣消失殆盡,正要恢複我本色的時候,卻聽到那少年幽幽道:“端拙,我叫端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