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之事(1 / 2)

大小姐蘇青箏之事,李諤自不會應,即便沒有青籬的話,也是不會。從根底上來說,他是一個很挑剔的人,也是一個很無情的人。除了在李青兒這件事兒,不知怎的就遺忘了挑剔的本性了呢。

出了蘇府的大門,李諤向東麵看去,四五百米開外,便是嶽府,有人的幸運似是天生的,連老天爺都會幫他,就比如那個在他眼中怎麼看怎麼不如自己的嶽行文。

不管是真正的距離或者是虛無的距離,他都比自己離她要近得多,想到這個,李諤原本帶著一絲愉快的心情登時又沉入穀底。

“走,去嶽府瞧瞧。”

於是原本出了蘇府計劃回長豐的小候爺往相反的方麵而去。李敢與李江若是再猜不出他的心思,那可真要一頭撞死了。

可是,事已成定局,還往跟前兒湊什麼呢?

聽得門房來報,刹那的詫異過後,嶽行文一向清冷淡然的臉突的黑了幾分,“就說我不在,叫他回去。”

帶著怒意的聲音傳出,李諤原本不悅的心情突的好轉起來,朝李江李敢揮揮手,抬腳向他這間樸素清冷的小院走去。

“你來做什麼?”對他不請自來的行徑,嶽行文並未有太多的詫異,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

李諤臉上帶著笑意,似乎惹他不悅是件極令人愉快的事兒。一腳踏在門檻上,左右張望,突的身形定住,直直盯著西側,一牆之隔的那側是蘇府的小花園,那丫頭每天必逛的地方。

他在蘇府留了的這兩日,倒也沒少在小花園裏閑逛,大多是兩人閑坐著曬曬太陽聊聊天什麼的。

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嶽行文一問之下卻無人應聲,抬頭卻瞧見他這副模樣,突的笑了,甚至好心情的沏了一杯茶給他。

“小候爺今日不是要離京麼?”

“哼!”李諤收回目光,回以不悅冷哼。神色變幻莫測,半晌,他笑著說:“突然想起有事還未辦完,就在你這裏借住兩天罷。”

留這麼一個人在身邊,可是極大的妨礙某人的爬牆大業,嶽行文淡淡撇了他一眼,“京城有的是客棧。”

“本小候爺就要住在這裏。”李諤似笑非笑的盯著他,自顧自的坐下喝茶。

有人太會惹事兒,親事還是加緊辦才是。某人的心中劃過這樣一句話,伸手抽了一本書,有滋有味兒看了起來。

青籬悠閑的坐在抄手遊廊向陽處,腿上蓋著小被子,半閉著眼睛曬著冬日暖陽,突的鼻子一癢,連打幾個噴嚏,莫名其妙的揉揉鼻子,看向湛藍的天空。

莫不是那位大小姐剪了小人在屋中詛咒她?極有這個可能的,昨兒剛一出年界,蘇府便來了個媒婆,是蘇老太太找來給大小姐說親的。聽杏兒說,老太太與老爺合計了兩三戶人家,都是與蘇老爺官階相當的官宦人家。有一個還是曾在她十三歲生辰宴上出現的名叫楊銳的,其父是位禦史大人,聽說官聲還不錯。

青籬嗯了一聲,沒說話,大小姐的親事之快,讓她覺得不似是真的,竟象是兒戲一般。

蘇青箏,對著湛藍的天色扯出一抹不明的笑意。

罷了,自作自受的人不值得可憐同情。她這麼安慰著自己窩在椅子裏沉沉睡去。

紅姨幾人見了,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笑,自家小姐終於要苦盡甘來了。

依舊是二更過後,嶽行文準時爬牆過來,青籬詫異的看著他:“下午張貴來回,半夏告訴他李諤去了你那裏,你怎的有空來?”

一見麵問的便是關於那個牛皮糖的事兒,讓某人有些鬱悶,不滿的將她抱在懷中,緊緊了手臂做為懲罰。

“你當李諤真的會退婚?”嶽行文不悅的聲音響起,這意思青籬自然是聽得出來的:你何時這般好騙了?

“什麼?”她睜大眼睛,從他懷中直起身子,高聲叫道,“他騙我?”

迎著她暴怒的雙眸,嶽行文抬手在她額上輕彈,淡淡反駁:“哪裏來的自信他一定不會騙你?嗯!”

呃!青籬一時語塞。胡亂撥開他的手,“到底怎麼回事?”

嶽行文臉色微沉,想起李諤欠扁又欠揍極神氣的模樣,他說:“退親我是應了的。不過,是要聖上為你二人賜婚,我才心甘情願的退。”他湊近他,神情甚是挑釁:“你不會以為你先前兒打聖上賜婚的主意,我會束手無策吧?哼,這次也是看在李青兒坦誠的麵兒上,本小候爺才肯委屈一回。”

說著又賊兮兮的湊近他,“可想知道李青兒跟我說了什麼?”

想到這裏某人更是心有不悅,伏首在她唇上懲罰性的狠狠吻了一通,直吻得青籬大腦空白成一片,兩頰染上潮色紅暈,才停了下來,打量著她羞紅了臉的模樣,心情略好的輕笑一聲,“莫擔心,他是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久了。”

青籬好笑的盯著他,近墨者黑,這話真是不錯。也不知是先前兒誰假模假樣的斥責她“滿嘴的村言俚語,為師何曾教過你這些?”現如今這些“村言俚語”的,他說的也挺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