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也笑了,無奈地笑道:“畢竟我也是看著小寒長大的,她雖不是我親妹妹也還是有著幾分感情。”
“你本想利用這個事件製造我和裴四的火拚,你再在暗中稍作馬腳讓我死在裴四的手裏,一切便都順理成章。”於鴻飛搖頭歎道:“可惜卻在此時出了一個意外,小寒竟然失蹤了!”
小龍目不轉睛地盯著於鴻飛,目光中有著警惕和疑惑,居然還有敬佩之色!
“小寒的失蹤打亂了你原本的計劃,你怕這件事是我設計好的圈套,所以不敢輕舉妄動。然而老天似乎總是在幫你,恰在這時你發現了那封裝著小寒耳釘的信,那信封讓你斷定了小寒的失蹤確屬意外,並不是我的設計。”於鴻飛繼續道:“所以你迅速地擬定了另一個計劃,不管那個送信的是誰,你都要利用這個機會把我解決了再說。所以你在給我送信的時候,刻意強調是在趙老大的包房裏發現的,就是想向我暗示趙老大跟裴四的交情!”
聽到這裏小龍蹭地從沙發裏站起來吼道:“你又怎麼能斷定,小寒的失蹤不是裴四搗的鬼?”
“你斷定小寒的失蹤與我無關,是因為那隻耳釘,我斷定小寒的失蹤與你和裴四無關也是因為那隻耳釘。”於鴻飛慢條斯理地道:“因為那耳釘就是小寒派人送去的,那隻刻著她名字的耳釘就是要告訴我:她平安無事!小寒,她是自已把自己藏了起來!”
小龍怔怔地看著於鴻飛,撲通一聲坐了回去,冷笑道:“所以,當我把裴四的恐嚇信送到你手上時,你就已經知道我要動手了?”
“是。”
“所以,你就將計就計故意跳進我的圈套?所以,我的出現才沒有令你吃驚?”
“你對我的不吃驚,不也沒有吃驚?”
“我當然不吃驚,因為我已經知道你來這裏不是為了中我的埋伏,而是為了伏擊我!”此話一出,小龍霍然起身,屋門大開,四五個手持砍刀的男子猛虎出籠般從外麵闖了進來。
於鴻飛依舊穩穩地坐著,臉色卻已不似先前那般放鬆,他盯著小龍一字字道:“你已知道?”
“不錯!我已知道!”小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笑道:“我還知道,你故意慢條斯理地跟我說這許多的話,隻是為了拖延時間!”
於鴻飛一動不動,但是眼角的肌肉卻不受控製的跳了跳,他索性眯起眼睛,冷笑道:“你還知道什麼?”
小龍優哉遊哉地踱著方步,緩緩道:“我還知道,你在離這兒不到三裏的冷泉埋伏了三十幾個兄弟,不明形勢的金鋼和光子正等著你的吩咐!你派耗子去北郊聯絡朋友是假,到冷泉部署行動方案是真!”
“你抓了耗子?”
這一次,於鴻飛的臉色大變。
小龍大笑道:“要不是為了抓他我又怎會來遲?”
話音未落,便有兩個男子像拖了一條死狗般拖了一人進來。那人衣衫已遍染血色,腦袋無力的耷拉至胸前,兩條腿軟軟的在地上拖著,整個人形同一癱爛泥!兩個男子很是費力的承擔著他整個身體的重量,直到於鴻飛的麵前才鬆開手,那人便撲通一聲掉在地上,一動不動。
於鴻飛的手指已開始發抖,他攥起拳頭,繼而整個臂膀都開始抖動。他已發現,那癱爛泥一樣的‘死狗’便是他的好兄弟:耗子!
此時耗子的手指似乎動了動,但是傷重的他仍然無法起身,口裏卻還在含糊不清的嘟噥著:“飛哥,快跑!”
於鴻飛盯著耗子那張血肉模糊的臉,雙眼已被憤怒染成了血紅色!
“耗子會弄成這樣,隻能怪你自己!”小龍饒有興味地看著於鴻飛那愈演愈烈的憤怒,幸災樂禍地道:“如果不是你瞻前顧後畏首畏尾,又怎會害了耗子?你大可以大張旗鼓地調動人手一舉滅了我,或者找個機會悄悄地把我做掉!可惜你太注重形式,凡事都要講個說法!非要讓我在兄弟們麵前自露馬腳給你一個殲滅我的理由!所以你除了小寶跟耗子外,沒跟任何人說過你的計劃。所以金鋼跟光子直到此刻,還不知道你身陷絕境!”
“你錯了!”於鴻飛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耗子那張麵目全非的臉,用充斥了悲痛與憤怒的語氣緩緩道:“我不把你背叛我的事情告訴他們,隻是因為我不想讓他們知道跟我們一起長大一起出生入死走過來的兄弟,竟然是個背信棄義的叛徒!”
小龍再也笑不出來,那些沉痛而帶著灼熱情感的語句如一條條鞭子抽打在他的心上,他隻覺得胃在收縮,縮成一團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大吼一聲,一腳踢翻了麵前的茶幾指著於鴻飛的鼻子忿忿道:“別跟我說那些兄弟義氣的鬼話!你那麼做隻是因為你狂妄自大、婦人之仁!你隻會因此而害死更多的兄弟,根本就不配做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