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晴微風忌出行
清風山山腳難得的熱鬧了起來,清風山十分著名,這得益於山上五大派之一清風教,常年有人上清風山上問道與拜師,反而清風山腳下的裏陽村無人問津,多年來一直沒有外來人進入,也沒有村裏人出去,完全自封起來。
五月初五為端午節,家家戶戶都忙著掛艾草,包粽子。不同的是酒館還貼起了紅紙,東主有喜,停業一天。白音在廚房裏煮著雞蛋,把煮好的雞蛋一個個用紅紙抹紅,雙手占滿了胭脂紅,臉上也沾有麵粉,圍裙圍在腰上,任誰看上去,隻會覺得這是誰家的賢妻。
左書端端正正的坐在大廳,桌子上都是他喜歡吃的菜,已經有點等不及了,東瞄西瞄,想偷偷拿一塊來嚐嚐。大聲喊道:“娘!我餓死啦!快點嘛。”白音端著紅雞蛋走出來說道:“來了,別急。”紅雞蛋放在桌子上,四菜一湯,甚為豐富。白音說道;“快吃吧。”左書拿起了筷子便夾起來了,東夾一塊貴妃雞,西夾一片烤豬肉。吃了幾筷子,左書停下了手說道:“娘,你怎麼不吃呀?”白音搖了搖頭說道:“你吃吧,娘不餓。”
左書笑了笑,夾了塊鯽魚肉到白音的飯裏,說道:“娘總是騙我說不餓。”白音眼中有點含淚,伸出手帕拭了下淚水,然後從腰帶上拿出一個錦囊,說道:“小書,這個香囊是娘給你做的,裏麵有半日仙爺爺送你的禮物,你以後有時間就拿出來看吧。”
左書看到白音流淚,有點不知所措,便聽著白音的話把錦囊接過去,白音摸了摸左書的頭,說道:“差不多了吧,小書,生辰快樂。”左書剛想回應,一聲巨響,酒館的門飛到了自己的旁邊,兩個回頭看去,隻見十幾號道家裝扮的道士站在門前,酒館大門是被用力踹飛,內力想必深厚。
白音歎了口氣,慢慢的站了起來:“門前寫了東主有喜,難道諸位顧著修煉長生之術,連文字禮數都不認得了?”一位大致二十五六歲的男子慢慢的走了進來,說道:“在下清風教曇莫生,弟子多有得罪,還請包涵。”白音冷笑一聲,說道:“嗬嗬,就算“往生劍”曇一晝本人來到,也不需要那麼大架子吧,何況是他的兒子?”
一位道士走了出來,說道:“有刺客把我家大師兄打成重傷,武功盡失,還殺我教多人,連師叔也被傷到內髒。我們一路追到這裏,看見他進了裏陽村,隻差你這酒館沒搜過,你們趕快把人交出來!”
白音盯著曇莫生說道:“如果,我不肯呢。”曇莫生大聲說道:“此女子已被妖魔迷惑,已墮入魔道,大家要把他們誅殺,以免他們為禍人間,傳了出去,未免譴責我們道家斬妖除魔本領太差!”話音剛落,後麵弟子一陣起哄。
白音低下頭跟左書說道:“你跟陳伯先走,娘隨後就來。”左書還是站著原地,這時一位老人從後麵走了出來拉著左書說道:“小書,我們先走吧。不要妨礙你娘。”
左書依舊不願離開,白音回頭大聲斥道:“快走!”左書心裏一驚,隻得咬咬牙跟著老人從後門離去,剛走出門口,便聽到客棧裏刀劍交接的聲音,而更可怕的,是空中飄蕩著一個鐵鏽的味道,不對,那是血腥的味道。一下衝入腦門,竟令人有點暈眩,麵對眼前的景況,一時不知如何反應,仿佛置身於無間地獄一般,滿地的屍體,漫天的靈魂。
左書第一反應是母親的安危,正想轉頭返回,但脖子卻是一陣刺痛,頓時頭暈目眩,昏迷不醒。
“娘!”一聲悲呼從房間裏震蕩開來。陳伯輕輕的摸著左書的額頭,手背感到微燙,不禁感歎一聲。“誒,這可如何是好。”
門外風大,把門窗吹得讓人心煩,突然一陣敲門聲,讓陳伯心中一驚,摸起自己的平時燒飯用的鐵棒,放在背後,便去開門。
“老人家可否行個方便,外麵風雨太大了,隻有你這一處有落腳的地方。”陳伯輕微打開了門縫,外麵一把女聲說道。
陳伯仔細觀察了外麵兩個人,一位是中年婦女,衣著華貴,倒像是哪家地主夫人,另外一位倒是一位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水靈圓目,短發激靈。風雨打在她身上讓人心生憐愛。陳伯便打開木門:“請進吧。”
中年婦女點頭道謝,剛和小女孩走進房門,吃了一驚,一位男童竟然臉色發青的躺在床上,像是命懸一線。“幽冥水蓮?”婦女聲音雖輕。但卻在陳伯心中蕩開無盡漩渦,手上激動,門被關得大聲,讓人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