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拜後，程令去LYRE開會。
奇怪地，主持會議的是周蘊，不是許辰砂。
“許先生在主持另一個會議，實在分身乏術，就讓我先代了。”周蘊解釋。
程令隻覺心沉下去。
他在刻意回避她？
為什麼？
“程小姐？”小常輕聲喚她，她抬頭隻見所有人都看著她，才知道自己失神，尷尬地笑一笑：“對不起。”
“沒關係，我們隻是想問問關於下禮拜的COSPLAY PARTY 你還有什麼意見？”
“我沒有意見。”程令立刻道，然後覺得太過敷衍，急忙補上一句：“你們盡管吩咐，我一定配合！”
“其實許先生已經把方案細化得很周密，我們一一落實應該沒問題。”周蘊笑笑。
程令茫然點頭。
OFFICE內，許辰砂蹙著眉看手中的報紙樣張。眼睛恢複得不夠好，看東西老像蒙著層霧，他沒敢告訴KEI，不然怎麼出得來。
周小姐送進會議記錄來，有意無意地說了句：“程小姐今天一直呆呆的，也不大說話。”
許辰砂沒有抬頭，隻眉心蹙得更緊一點。
COSPLAY的PARTY定在一間酒店名叫“海上花”的大廳。
整體裝修風格契合舊上海的頹靡，LYRE再請專業人士刻意增加了諸如月份牌美女、留聲機、糖缸、文明棍、懷表、木漆鏡箱等道具，燈光也一盞盞逐一調試。
“許先生，你看還成吧？”
“不錯。”許辰砂點點頭，問到：“前期宣傳做得怎樣？”
“有數家媒體已經在對此實行倒計時，開通的專門熱線幾乎被打爆。”周蘊哈哈笑。
許辰砂微笑。
“重要的是銷量啊！碟片和書都賣瘋了，我們這次真可賺得盤滿缽滿。”周蘊得意。
“媒體方麵對程令的評論呢？”
“不得了，什麼小天後掌門人，逮什麼聽著帥就扣什麼帽子。她已經大紅了。”周蘊笑道。
許辰砂淡淡一笑，正欲離開，手機響起來，傳來KEI興奮難抑的聲音：“辰砂，有個好消息，你先深呼吸我再告訴你。”
“你說。”
“有救了，有救了！”KEI聲音發顫：“我在哈佛醫學院的一個朋友，他們研究室一直在研製一種抗癌藥物，剛電話我說取得很大進展，對抑製癌細胞效果很好，而且不會對正常細胞造成大量殺傷，雖然目前還在實驗階段，但他向我保證近期可大獲成功，感謝上帝！”
許辰砂微微一怔：“你不是在開玩笑？”
“我拿這個開什麼玩笑，你這家夥－－”
許辰砂靜靜吸口氣－－不信自己竟然有這樣的幸運。
原來路還沒有走到絕處。
原來一切真的可以來得及。
原來之前的錯落輾轉都是途中的曲折，上帝終於還是在最後露出微笑。
程令程令，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愛你？
“許先生？”周蘊發覺許辰砂拿著電話失神，不安地喚道。
許辰砂削薄嘴唇揚起一抹笑容－－那樣的笑，和平素裏都不太一樣，似乎是真的見了歡容，周蘊一時看得眼花愣愣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