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瑾茗同情地看著他:“如果需要爭取財產,我可以幫忙。”
連宜微笑著搖搖頭,溫情地看著她就象看自家疼愛的弟弟:“不用麻煩小瑾,那個家對我來說,實在戀無可戀。”遭毒打受虐待的那段童年記憶,他恨不得把它埋葬,連家實在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現在出來了,我又可以和小瑾在一起,不也挺好的。”手指逗趣地戳一下她鼓起的腮幫,觸手意外滑軟,連宜心中仿佛被琴弦撥了一下,瞬間的怔忡。
木瑾茗揉揉腮幫,把滿腔的憤懣咽回去:“若我是你,不把連家搬空了我是不會出來的!趕我都不走!”
連宜恢複平時的玩笑:“那你怎麼不把木家搬空了?”
“那是,我好心!”木瑾茗氣焰瞬時矮了三分,眼神遊移地道,“那家裏,不還有我伯父嗎?總要留些給他養老,再說,我也不稀罕木家的東西!我那家裏的情況能跟你一樣嗎?一大家子……”看見連宜戲謔的笑容,麵子掛不住地輕捶他一拳,“反正我們兩個傻鱉,都是自已吃虧成全別人!”
連宜被她不痛不癢地捶一拳,暫當撓癢癢:“我知道小瑾雖然嘴巴刻薄,心腸卻是極好的。”
木瑾茗啐他一口,對上他認真的眼神,心裏不由地就是一跳,暗忖這老實人深情起來,殺傷力還真是驚人。
連宜被趕出來後無處可去,暫時落腳在許老家。木瑾茗陪著連宜到了許老藥堂,連宜端端正正給許老磕了幾個響頭,算是結束了這段患難的師徒情分。許老接受了徒弟的磕頭,給了他一份昂貴的送別禮物,一本訟師界最實用的《大明律》,木瑾茗耍賴廝磨百般不得的明朝律法。許老藏私,送給了自已最鍾愛的徒弟。
走在街上,木瑾茗的嘴巴撅得老高。連宜早看出她不高興,拽拽她衣袖,明知故問:“怎麼了?從師傅家出來就不高興了?”
木瑾茗委屈地看著他:“我能高興嗎?我對許老多好,有事沒事跑來幫他的忙,哄他開心,變著法逗他高興,結果他是怎麼對我的?一本大明律居然給了你這個從來不阿諛奉承的悶葫蘆,拋棄了我這個聰明伶俐的可憐人!”
連宜被她的話逗樂了:“師傅哪有拋棄你,師傅把這本書給了我就是給你的意思,我的東西不就是你的嗎?”
木瑾茗眼睛瞬間一亮:“真的?”你的東西就是我的?那敢情好!
連宜笑笑地看著她,視線落在她鮮潤飽滿的紅唇上,瞬間滑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渾身一凜,驚出一身冷汗。他剛才,竟然覺得小瑾的嘴唇看起來又香又軟,嚐起來的味道一定更好……他一定是累了,才會有這樣瘋狂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