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輩們在創造太極拳推手的時候,對哲學、力學等學術進行了實踐和深刻的研究,他們認識到相輔相成的道理,在人體各部配合的同時,而以訓練思想和發展視覺、觸覺、聽覺為主。以緩慢為階梯,以輕圓為手段,去求得高度的鬆柔,真正鬆柔了,才能最靈最快也最重最準。要取得太極拳最佳的技擊效果,還必須盡量避免反作用力作用於自身,因而它以培養鬆圓力為主,不主張發展撞擊力。創立了“得機得勢,因敵變化,妙處全在隨勢借力”的一係列製敵理論。又以洞察敵情視覺為前哨,以靈敏觸覺為應對,以輕圓粘走相周旋,既能化又能發,又洞悉敵情,還能做到“人不知我,我獨知人”的特效。能把握戰機,使對方進退失據,無可逃遁,更無法抗衡。這些認識,都反映了太極拳諸前輩在實踐過程中的高度智慧。
因此,我們說太極拳的屬性是武術,是大法,不是小術,是“四兩撥千斤”的奧妙技藝。又是大智大勇,不是匹夫之勇。像這樣完整的武術體係,和循序漸進自成係統周密細致的一大套訓練方法,隻能是在我們悠久的曆史長河中,在古老文化的熏陶下,經過無數太極拳先賢勤學苦練,逐漸形成、發展、不斷完善起來的。
太極拳的打手到目前的推手,大多是嘴裏說的要放鬆,但實踐起來並未鬆,鬆這個要領,本應太極拳打手中常見,就因為它未真鬆,未鬆到家,所以十年二十年找不到太極拳打手的奧妙。我認為不隻是鬆、要圓,並且講求鬆圓的質量,要鬆得整、鬆得均勻、鬆得一致,這樣才能出好的推手、散手。如拘拘緊緊、渾身僵硬,隻能是紙上談兵,理解不了太極拳技擊的真諦!
因此,凡是違反了鬆圓這一條原則的,都不能稱為太極拳的推手至少不是太極拳的高手。
太極拳推手鬆圓,是太極拳的靈魂。終我們一生,也不過是在不斷努力追求高度的鬆圓而已。
一般人所謂的“放鬆”在太極拳中稱為懈,是一種拳病,不是我們所要求的鬆柔。在太極拳中除了高度的鬆柔之外,還同時有一些其他條件綜合在一起,如穩、緩、圓、勻、完整和想象力(意)等等。
太極拳行功走架(即太極拳推手)要求的放鬆,隻能是在盡可能少用力的情況下,通過思想意識的作用,來逐漸達到最大限度的鬆軟,是從輕走向鬆的。洪均生先生說:“行拳用力隻是輕輕領起手足而已。”凡是習慣於用大力的,就很難放鬆。對太極拳鬆柔的理解,容易發生偏差,實踐起來多障礙,也多歧途。真正練到鬆柔了,要令人感到柔若無骨,才是對的。拳諺雲:“渾身柔軟若無骨,忽然放出都是手”,才正合陳鑫先生所講“挨著何處何處擊,我已不知玄又玄”。
太極拳推手的鬆圓,是渾身關節靈活之後,互相巧妙旋轉的配合,互相呼應;是實踐中做到時間、方向的配合要恰到好處。這說來簡單,做起來不知有多辛苦,練拳一生,都未必能取得此種成效,真不知磨死了多少英雄好漢!鬆圓是太極拳的本質,不明鬆圓,就不明太極拳。鬆圓即內含了潛能而外示之以虛罷了,給人們一種假象。它可能是布下的一個深深的陷阱;也可能是一觸即發的地雷。
鬆懈是思想意識未到,或隻鬆不圓,未能節節貫穿配合的結果,是一種無防禦的虛弱狀態,是任人擺布的缺點暴露,正是對方進攻的著力處。不可與鬆混為一談,更不是鬆多了就是叫懈。
所以我們研究太極拳打手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鬆圓,是我們練習太極拳長期追求的目標,不是主張用拙力者所能領悟的。
2003年5月22日
“俞大猷《劍經》釋密”一文寫於2003年,時年恰值抗倭英雄俞大猷誕辰500周年。受泉州市人民政府之邀,參加“紀念民族英雄俞大猷誕辰500周年”的紀念大會。會上對俞大猷的武學名著《劍經》作了深入的研討,因而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