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搖搖頭,說道:“世伯,這是侄兒勢難辦成,現在不會這樣做,將來也不會。他就死了這條心吧,他要咋辦就讓他咋辦,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隻有隨他了。”說罷文怡歎了一口氣,說道:“大不了像我父親一樣來個革職查辦。”
徐茂聽到這裏臉上突變,一時青一時白,略帶有一些憤怒的口吻說道:“放肆,你父親的事情…,你是不知道的,官場險惡,你讀聖賢書難道就不知道這四個字嗎?”
文怡歎了一口氣,說道:“侄兒卻是不知道。”文怡目前對徐茂還是以叔侄相稱,因為他確實不知道父親的革職查辦與徐茂有何關係,徐茂在這裏扮演一個什麼角色。他隻聽青衣說父親當年也是鏟除祁山煙葉,鼓勵種植水稻,如果當年父親因此事損害了某些人的利益被告到湖廣布政司那兒,然後便查辦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今日自己也要走他的老路嗎?不過文怡手裏還有兩掌牌可出,第一張牌,楚圓為文怡求來的一張麒麟玉佩上麵刻著“如朕親臨”四個字,這個在逼不得已才可拿出來,現在好像還沒有到時候,另外就是一張聖上禁止種植煙草的手諭,可裴儒新並沒有說文怡禁止煙草有錯,因此文怡覺得這個作用不大。第二張牌,那次祁山騷亂中柳青衣在李建新家裏搜出來幾封與匪徒頭子高猛子來往信函,現在裴儒新與李建新在寧遠辦了一個烤煙作坊,如果將裴儒新或者是李建新的家丁捉起來,問出實情,在向聖上參上一本,就有裴儒新好看的,可現在這些條件沒有,那就嚇他一下吧。
文怡朗聲說道:“聽說李建新在寧遠有個很大烤煙作坊。”
徐茂立即接下話茬說道:“這事情不是你祁山縣令能管的,他畢竟在寧遠縣。
“但他通匪寇,在下倒是有些證據,還有一件事情,就是李建新的那個烤煙作坊想必有徐茂的股份。”文怡本來是借這個事情敲打裴儒新的,你們真的要將我革職查辦,可我也掌握了你裴儒新的違犯朝綱的證據。這句話透露兩個信息,第一裴儒新與李建新合夥開辦烤煙作坊,這是違法的。第二,李建新與匪寇有來往,你裴儒新身為永州知府,你不拿他來問罪,反而與他同流合汙。這二莊罪狀就夠他裴儒新受的了。若經上麵勘察情況屬實,遠的莫說,這個官職肯定丟了。這個局麵就是蛇與蛤蟆大戰,結果是蛇死蛤蟆死。
其實這話當時提醒過裴儒新,隻是徐茂沒有注意聽。課現在徐茂徐茂聽了木在那兒,一炷香之後,神色凝重地說道:“你呆在這兒別動,我去跟裴大人通通氣。”說罷徑自去了。
裴儒新生氣是有理由的,作為頂頭上司,你朱文怡從來沒有招呼他一聲,就連初來咋到,也沒有給他一點意思意思,打一個響封。其他兄弟縣領導已經意思意思了,今日貴腳踏你賤地,不撈一點回來,那你朱文怡就等著法辦吧。
其實裴儒新沒有走多遠,他先去了庫房,裏麵是滿滿的庫銀,沒想到朱文怡還真******有點本事,從那些一毛不拔的地主們拔出了這麼多毛,他們如何不恨你,看到這些銀子,裴儒新後悔當初在祁山任職怎麼沒有多老一些呢,後悔歸後悔,心想不過將來每個縣令那兒多敲一點來,縣令可以從地主那兒多敲一點,那些泥腿子農民隻有讓縣令、地主、差人盤剝一點了。他視察完庫房,便來到後麵的戶房,他在這兒坐等朱文怡送禮來,到時候大大一笑,一笑泯恩求嘛,再安撫一下朱文怡,說道:“其實不過是些子烏虛有之事,你朱縣令大可安心幹你的正事。”裴儒新吊著二郎腿,想到這裏自己得意地笑了。
突然徐茂急匆匆地找了進來。裴儒新瞄了一眼徐茂說道:“老徐呀,情況怎麼樣?朱文怡呢?他悔罪還是…”
徐茂苦著臉,歎了一口氣,說道:“大事不好了,咱們辦烤煙作坊的事情,朱文怡已經得知了。”
“哪有怎麼樣?他能告到哪去,湖廣布政司的李大人都知道這事情,他的信函到湖廣布政司那裏打止,不會再上到朝廷的,因此你不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