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則湘挑了挑眉,拿這事兒威脅她麼?她一向不喜歡招惹別人,隻是若是別人欺到頭上,那就不是招惹不招惹的問題了,尤其是那些自不量力的人!她微微晃了晃袖子,一陣微風拂過兩人麵龐,她略帶嘲諷的開口:“本郡主就是丟了什麼又有誰看見了嗎?”
碧波被她這麼一激,隻覺得一腔熱血湧上頭腦,頓時大叫:“你不要再狡辯了!我方才分明就看見你將王爺的奏折給丟下去了,憑你哪裏能拿到奏折如此重要的東西,那肯定是你偷的王爺的!”
“你跟我去見王妃娘娘,我一定要讓王妃娘娘打死你這個偷東西的!”
說罷,她就要撲上前來掐著鍾則湘,突然聞得不遠處一聲夾雜怒火的嗬斥聲。
“放肆!”
二人同時扭頭向聲音傳來處望去,竟是安平王去而複返,安平王身後站著一個俏麗活潑的紅衣少女,見鍾則湘望過去,抬起頭朝她揚起一個狡黠的笑容,又張開兩指擺了個“v”字在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見著這少女的手勢鍾則湘抿了抿微微上揚的唇,手悄悄背到身後,將左手中指指甲裏藏著的藥粉一點點刮幹淨,隨即身子往下壓,朝安平王行了禮這才開口問道:“王爺去而複返,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落下了嗎?”
“若不是去而複返,本王也不會瞧見這惡奴欺主這麼精彩的一麵。”安平王冷哼一聲,銳利的眼神射向碧波。
碧波早已經愣在當場,縱是她再傻看見那紅衣少女與鍾則湘的互動以及她在身後看見鍾則湘刮指甲裏粉末的舉動也知道她是中了計了。
不過她腦子轉得快,轉瞬間想通了什麼,撲跪在安平王麵前,拚了命的磕頭,哭得極其淒慘,“王爺王爺,奴婢是冤枉的啊,都是因為奴婢瞧見郡主偷了王爺的折子,因此郡主她就要,她就要……”
鍾則湘跟那少女對視一眼,交換了個眼色,隨即那紅衣少女一步向前與安平王並立,開口道:“怎麼,二皇叔你竟然都沒告訴你府裏的人,我表姐當年可是拿我父皇的折子都隨便看著玩的,不過一張奏折罷了,都已經出入書房了,難道皇叔還舍不得給我表姐看上一眼?”
話落,安平王突然用力回頭看了她一眼,卻為紅衣少女言語中表現出來信息心驚,鍾則湘能進出上書房並且能批閱奏折嗎?!
他並不懷疑她的話語中的真實性,這女孩兒乃是當朝最受寵愛的小公主鍾則慶,說出來的話自然做不得假。
安平王心中波瀾起伏臉上卻不動聲色,也不去望那被丟棄在湖裏的紙張,轉頭看向碧波,他心中不悅,對待這等以下犯上的奴婢更是耐不住性子:“如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碧波在那少女與安平王並立時就傻眼了,誰不知道一步之隔代表著身份的天地之別,安平王見她不說話又是一怒,鍾則慶對著碧波就是一腳踹過去,將她踢得滾了兩圈才停下來。
“王爺,奴婢確實是冤枉的啊,都是郡主她給奴婢下了藥奴婢才會做出這等以下犯上的糊塗事來啊!王爺您若不信盡可瞧瞧郡主的左手中指指甲裏是不是有白色的粉末!”
被鍾則慶這麼一踹,倒是將碧波給踢得清醒了,她又爬過去抱住安平王的靴子,“更何況,郡主在皇宮裏能看奏折那是陛下親允,在王府裏可不是,那郡主取了王爺的奏折不是偷是什麼?”
見她哭得涕淚橫流,言辭鑿鑿不似作偽,望向鍾則湘。
鍾則湘心中一涼,因為一個婢女的言語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懷疑到她頭上來,可見她在安平王心中地位之輕,今日若是換了她妹妹鍾旗雲來,恐怕二話不用說碧波這等惡奴就早已經被打殺出府了。
站在旁邊看熱鬧的鍾則慶看見鍾則湘神色鬱鬱,心知她恐怕是被安平王懷疑的舉動給傷了心,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卻被鍾則湘的一記刀眼給嚇得咽回了喉嚨。
鍾則湘瞪她一眼,話太多了!
無辜地吐了吐舌頭鍾則慶仰頭望天,專心看熱鬧,心想你讓我說話我也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