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牆角就是鳳儀樓的前門,此時從鳳儀樓內大搖大擺走出兩個黃衣喇嘛。楊戩整個胳膊如同被箍在一道鐵鉗裏,低聲叫道:“臭叫花子,你放開小爺。”中年乞丐回頭瞪了楊戩一眼,鬆開他的手腕道:“算我多事。走吧。”卻是對著小女孩說的。小女孩衝楊戩眨眨眼睛,皺著鼻子做個鬼臉,然後跟著中年乞丐走了。楊戩看他們似乎在跟蹤那兩個喇嘛,不由好奇心起:“這兩個和尚是什麼來頭?居然也逛窯子。這乞丐又跟著他們做什麼?”心裏想著,腳下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兩個黃衣喇嘛一出鎮子便加快了腳步。中年乞丐對小女孩說道:“燕兒,伯伯先去追他們,你慢慢跟著來。”小女孩點點頭。中年乞丐緊跟著追上去,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幸好這道路雖然曲折卻隻有一條,小女孩也不怕跟錯了路。
楊戩從後麵趕上來問道:“小姑娘,你的乞丐叔叔呢?”小女孩白了他一眼道:“你跟著我幹什麼?”楊戩笑道:“小姑娘,我剛剛是在氣頭上,對你叔叔多有得罪,這是來向他道歉的。”小女孩板著小臉兒道:“第一、我不叫小姑娘。第二、那是我伯伯,不是我叔叔。”楊戩沒想到這小姑娘也是人小鬼大,隻能賠笑道:“那我叫你什麼呢?”小女孩哼道:“你管得著嗎!”
這女孩兒喜怒無常,剛剛還衝楊戩皺鼻子、做鬼臉,現在又好像不認識一樣。走了一段路,那女孩兒忽道:“我叫司徒燕。”楊戩心中大樂,笑道:“問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司徒燕道:“我伯伯說,一個人總是對著你笑,還問這問那,這人一定不是好人。”楊戩心裏滿不是味兒,不禁想起了曹國壽,說道:“你伯伯說得蠻有道理的。我也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楊戩。”司徒燕喃喃說道:“楊戩,楊戩。我伯伯說過當今朝廷中有一個很壞很壞的大太監也叫楊戩。你怎麼和他一個名字。”楊戩怒道:“你胡說,你~~~~”司徒燕見他怒發衝冠的樣子甚是怕人,不由小嘴一撇就要哭。楊戩瞬間沒了脾氣歎道:“好了,以後可不許亂說了。”話雖如此,心裏卻想: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朝廷中真有一個太監叫楊戩也未可知。
司徒燕還追著問:“那人很壞麼?你生什麼氣?”楊戩連忙岔開話題道:“你伯伯去哪兒了?你看天色已經暗了,他還真放心你。”司徒燕道:“我伯伯說那兩個喇嘛要和丐幫的一個壞人見麵,他一定要把這個壞人揪出來。要不對丐幫就會大大的不利。”楊戩道:“是嗎,我們快些去尋他。”
中年乞丐展開輕功,緊緊跟在兩個黃衣喇嘛的身後。同時盡量隱蔽身形,防止被兩人發現。此時天色灰暗,那兩個喇嘛輕功也自不弱,若非二人穿著醒目的黃衣,中年乞丐還真不好跟蹤。
官道旁有一座廢棄的土地廟,殘垣斷壁、荒草叢生,廟前烏鴉咕咕亂叫。兩個黃衣喇嘛徑自進了廟門,說是廟門也早已腐敗,隻留下半閃門板吱吱作響。破舊的香案前,一個身著紫衣的老者點燃了神案上的蠟燭。其中一個黃衣喇嘛哼道:“叫花子,就是叫花子。見個麵也選這種破地方。”紫衣老者賠笑道:“二位尊者千裏而來真是辛苦了,這次事關重大,老朽將來能否執掌丐幫,全憑幾位尊者幫忙。以後活佛大人有用到老朽的地方,老朽自然是義不容辭。”另一個喇嘛道:“師父命我們六個師兄弟北上就是要助薛長老一臂之力,我那四個師兄弟想必早已到了泰山腳下。這次泰山大會,薛長老獨霸丐幫必可奪得幫主之位,此後你淨衣派揚眉吐氣真是可喜可賀啊,哈哈。”
“嘿嘿。”薛長老幹笑幾聲說道:“八目尊者放心,隻要老朽今後掌管丐幫,那麒麟角必然是活佛的囊中之物。”先前開口的喇嘛道:“你婆婆媽媽的淨說這些廢話,咱們在洛陽時不是早已經商議好了。”這喇嘛脾氣暴躁,但地位顯然在八目尊者之上,他一開口八目尊者竟然不敢多話。薛長老賠笑道:“四目尊者稍安勿躁。那龜鶴二賊著實不好對付,老朽接到暗報,咱們圖謀的事情恐怕已被卓長鶴察覺了。若是不能一舉除掉二賊,姓薛的勢單力薄,恐怕再不能染指幫主之位。況且有消息說,卓長鶴已經找到了司徒幫主的遺孤,這丐幫三年一次選幫主的大會,倒是卓長鶴勝算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