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就是宣帝最疼愛的幼子麼?好一個勇武的雛鷹!你這弓能給我看下麼?”艾顏上前,目光看向邵涵,帶著審視與好奇!

“有何不可!孤聽聞北戎人人習射,射藝精湛者可得射雕者稱號。使者亦善射否?今是要表演一次射藝嗎?”邵涵白皙的小臉上露出一絲好奇,明亮的眸子裏透出如水般的純澈,看得艾顏一愣!

“咳,我北戎是有射雕者勇士,不過本使可不是。小殿下,你這弓倒是不錯。不過與我北戎弓不一樣,本使用這怕是不趁手,不如你來演示一番?”艾顏接過邵涵那弓,一拉之下竟沒有開滿,頓時大驚。

他雖是北戎文臣,卻也能騎馬開兩石弓。要射穿那柳樹幹也不難,可是這弓他能開卻拉不至滿,定是三石弓無疑。眼前這個小小的孩子能拉開嗎?剛看那箭矢射入的深度就知道開弓之人力氣極大,卻也沒想到這麼誇張,三石弓可是三百六十斤啊!

邵涵二話不說,接過弓,一抬手示意那位獨自在心裏悲傷的衛士長拿箭來。那位衛士長心中不知道罵了邵涵多少次,可這會兒還是從一個衛士腰間箭袋抽出一支羽箭,木然的遞給邵涵,似已經認命。

“放心吧,孤箭法很好,而且這次射沒人的地方,你不用擔心誤傷。”邵涵看著這家夥悲催樣兒,忍住一股笑意寬慰道。

邵涵嫻熟的搭弓上箭,卻引而不發。目光四下一掃,眾人都不知她在搞什麼,倒是艾顏像是明白了,忙指著幾十步外的池塘說道:“小殿下不若就以池中亭角懸掛的風鈴為靶如何?”

眾人抬眼望去,池塘中離岸最近的小亭也有百二十步(差不多166m),眾人此時距離小亭最少有百五十步,前方的柳樹枝條也有些垂的低了,若隻是看風景倒不影響什麼,可若是射箭必然會受些影響。而且那風鈴也就雞蛋大小,眼神不好者估計看都看不清,這北戎使者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衛士長雖惱邵涵給自己帶來諸多麻煩,但是卻沒有存什麼其他心思。在這時他第一時間就想攔住邵涵,在這等不利條件下能射中風鈴的必是神射手。武安王殿下或許是天生神力,但射箭並不一定是力氣大就行了的。這個叫艾顏的北戎使者不懷好意,自己怎麼能眼看著殿下被忽悠。

衛士長一急正待上前指出北戎人的陰謀,卻突然被人從後麵推了一下,這人力氣不大,幾乎沒推動他。他下意識的轉身,就見著太子嫡長孫邵炾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那眼神有幾分閃躲。讓他一頭霧水,正疑惑間,隻聽得一聲弓弦響,扭頭隻看到一支黑色的箭矢破空飛去。

撕裂空氣的輕鳴聲還在耳邊回響,利箭卻早已飛遠,遠遠看去像是一條黑線,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一頭撞上亭角方向,或者說亭角上的風鈴。衛士長仿佛聽到了箭矢入木發出“篤”的聲音了。雖然不知道射中沒有,但從箭矢射出時的速度來看,這位武安王殿下必定擁有不下於他的力量。這樣的人在大宣也不是沒有,據說前朝末時,就有鄉間童子三歲可舉得起三石重的石磨,後當地望族招攬不得,忌而殺之。衛士長一直以為是傳聞,沒想到今兒親眼看到了。

其餘等人亦是看向邵涵的目光有些奇異,大部分人都是一臉歎服,而像邵炾卻是羨慕嫉妒恨,北戎人神色複雜,艾顏更是眼冒精光,想看到了什麼稀罕寶物一樣。不過那眼神隨即轉暗,漸露凶光。心中感歎:“可惜是宣帝子,非我北戎雛鷹,既然得不到那便必須毀了!”

以邵涵為首,一群人沿著岸邊鋪至池中央的木廊走向小亭,去看靶。期間北戎使者艾顏對邵涵明顯親近了許多,不時的說起他們北戎人在射技方麵的經驗技巧,似有傳授的意思。可邵涵見這家夥旁敲側擊,就知道他沒那麼好心,無非是看自己年紀還小好哄,想套出自己練武學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