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處事交際學(5)(3 / 3)

秦王政遷母之舉,引起一些大臣的反對。秦王政下令:“敢以太後事諫者,戮而殺之,斷其四支,積於闕下!”有冒死諫言的果真被處死,在宮闕之下堆了27人的屍體。這時齊人(今山東北部)茅焦聞知這一情況,請求以太後事謁見秦王。秦王派使者告道:你沒看見闕下勸諫而死的人嗎?茅焦回答說:“臣聞天有二十八宿,今死者27人,臣之來固欲滿其數耳,臣非畏死者也!”讓使者轉告秦王,我就是抱死諫言的。隨茅焦而來的同鄉知此情形,皆抱著行裝逃跑了。秦王聽了使者回報,大怒道:“是人也,故來犯吾,趣召鑊(huò獲)烹之,是安得積闕下哉!”秦王政憤怒地按劍而坐,口吐白沫,讓使者快召他進來。茅焦慢步入宮,在秦王政麵前諫道:“臣聞有生者不諱死,有國者不諱亡;諱死者不可以得生,諱亡者不可以得存。死生存亡,聖主所欲急聞也,陛下欲聞之乎?”秦王政讓他說下去。茅焦說:“陛下有狂悖之行,不自知邪?車裂假父,囊撲二弟,遷母於雍,殘戮諫士,桀、紂之行不至於是矣!今天下聞之,盡瓦解,無向秦者,臣竊為陛下危之!臣言已矣!”說完,“乃解衣伏質”,光著身子聽候處置。秦王政沒料到自己的所為會引起諸侯的唾棄,影響到秦的威望的統一大業。茅焦尖銳的批評打動了他,於是立即下殿,拿著茅焦的衣服說:先生起就衣,今願受事!並宣布對他破格授爵為上卿,又親自駕車迎接太後回鹹陽,“複為母子如初”。

太後回鹹陽置酒款待茅焦時說道:“抗枉令直,使敗更成,安秦之社稷,使妾母子複得相會者,盡茅君之力也。”茅焦是通過“劘(mó摩)虎牙”切諫,才使秦王母子相見的。

有道明君及沽名釣譽之德一般能夠接受直諫,如果不分對象,雖死諫不能進。

瓊斯以情感人

瓊斯是芝加哥的一位富有的慈善家,他把大量的時間和金錢都奉獻於心髒病的研究,這是他最熱心的一樁事業。國會參議院的一個委員會正在就建立全國心髒病基金會的可能性進行調查,要求瓊斯到會作證。為了準備發言,他請教了一些最優秀的專家。民間的心髒病研究組織配合他的工作,為他準備了遞交給參議員們的呼籲書和簡明翔實的文件。當他帶著準備好的發言材料去出席聽證會時。他發現自己被安排在第6個發言作證,前5人都是著名的專家——醫生、科學家及公共關係專家,這些人都終生從事這方麵的工作。委員會對他們每個人的資格都一一加以盤問,還會突然問道:“你的發言稿是誰寫的?”然而,瓊斯看出,缺乏醫學專業知識的議員們對專家們的內容高深的演講仍然半信半疑。

輪到瓊斯發言了,他走到議員們麵前,對他們說:“先生們,我準備了一篇發言稿,但我決定不用它了,因為,我怎麼能同剛才已發表過高見的那幾位傑出人物相比呢?他們已向你們提供了所有的事實和論據,而我在這裏,則是要為你們切身利益而向你們作一呼籲。你們是美國的優秀分子,肩負重大的責任,決定美國的沉浮,現在你們正處於生命最旺盛時期,處於一生事業的頂峰,你們日夜為國家嘔心瀝血,工作十分緊張和辛勞,正因為如此,你們的心髒最有可能受到損害,你們最容易成為心髒病的首先犧牲者。為了你們自己的健康,為了你們家庭中時常祈禱你們安康的妻子和兒女,為了千千萬萬個把你們送進這個大廳的選民們,我呼籲和懇請你們對這個議案投讚成票!”

瓊斯麵帶感情,慷慨陳詞,一口氣談了3刻鍾,議員們被徹底地征服了。不久全國心髒病基金會就由政府創辦了,瓊斯成為首任會長。

瓊斯指出了心髒病對議員們本身的威脅,使對方服從於自身的安全需要,是這篇演說詞成功的關鍵。

忠死之諫不可取

臣下對君主一番忠心,然而如果君主一意孤行,拒絕不聽且給予進諫者以迫害。那就沒有必要冒死進諫而做無謂的犧牲。

依照一些理論,臣子們以為可以毫無顧忌將諫議送上朝堂,效忠君主。然而中國既無保障諫議的製度,權力至上的君王對臣下諫議,可以奉為至寶,亦可打入冷宮,甚至還可將善為惡。因此,進諫後果不甚美妙,進諫者需要冒很大風險。這就使進諫者分化成各種不同態度。概括言之,可分為三種。

所謂忠死之諫,即基本態度是:進諫者或出於為國,或出於忠君,或為道義而置個人生死於不顧。政治家常把這種臣子視為作臣子的楷模。《管子·形勢解》雲:“正諫死節,臣下之則也。”荀子把為國而不怕殺頭,敢於矯君之非的臣僚稱為“諍臣”、“輔臣”、“拂臣”。《墨子·七患》講到,國無拂君命大臣,是國之大患之一。《呂氏春秋》說:“士之為人,當理不避其難,臨患忘利,遺生行火,視死如歸。”先秦有眾多之人提倡對君主要敢於“諤諤”,反對並鄙視“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