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叫什麼名字?”我問道。“我叫阿伯特·霍金斯。”他說。“我回來時還能在這兒找到您嗎?”我問。“能夠的,”他說,“我就在這個車站工作,您隻要提到我的名字就行。”“您若是找到了那隻戒指,”我說,“那就麻煩您保管好,等我回來取,別忘了告訴我一聲。”乘客們都在急匆匆地上車,我也回到車上,車門關上了,我把頭探出車窗外。“您記住電話號碼了嗎?”我問他。

“記住了。”阿伯特·霍金斯說,火車開動了。“非常感謝您,霍金斯先生。”我衝他大聲叫喚。

火車開出站台,我坐下來想自己的心事。把戒指丟落在那個大車站的什麼地方使我傷心透了。

“我不會再看到自己的戒指了,”我暗自尋思,“假設霍金斯找到了它,他會拿去賣個好價錢,或者就在此刻,另外一個人已經撿到它了,他將據為己有。反正我不可能再聽到任何關於戒指的音信了。”

我越想越傷心,真想立刻下車回到那個車站找我的戒指,但是火車越開越快——遠離了我的戒指。

大約一個鍾頭之後,火車到站了,我的朋友用小汽車把我接走,在路上我把這個傷心事講給她聽,她深感惋惜。

到了朋友家,她停放小汽車去了,我脫掉外套,放好提包,正在這時,電話鈴響了,我拿起電話,對方說:“我是利物浦大街火車站的阿伯特·霍金斯。”

“啊!霍金斯先生,”我說道,“您找到我的戒指啦?”“是的,”他說,“事情很順利,我已經找到它啦,您是在車站商店裏把它弄丟的。一個人撿到了它,交給了商店的女售貨員,當我問到她時,她拿給我看,我肯定是您的戒指。”

“啊,我太高興了!多謝您了,回頭我到您那兒去拿。”

“幹嗎要等那麼長時間?”霍金斯先生說,“我可以把它寄給您,不過我不知您的地址。”

“但那樣的話又會給您添麻煩。”我說。“一點也不麻煩,”霍金斯先生說,“我很高興這樣做。”

我便把自己的名字和地址告訴了他。“我這就給您寄去。”他說完掛上了電話。兩天後,我接到一封信,裏麵用紙包著我的戒指,紙上寫有一句話:“非常高興能幫助您!”後來我送給阿伯特·霍金斯一點錢和一封感謝信,但我無法向第一個撿到戒指的那個人致謝,我大概永遠不會知道他是誰。他們沒有財富,但他們有助人為樂的美德,這比財富好得多,他們是善良的人。

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第二次世界大戰前,馬裏奧家是紐約城裏唯一沒有汽車的人家。

他們每天上街買東西,總是坐一輛簡陋的兩輪柳條車,拉車的是一匹老馬。馬裏奧的父親是個職員,整天在證券交易所那如同“囚籠”般的辦公室裏工作。假如父親不把一半工資用於醫藥費以及給比他們還窮的親戚,那麼,他們的日子還過得去。事實上,他們是很窮的。

他母親常安慰家裏人說:“一個人有骨氣,就等於有了一大筆財富。在生活中懷著一線希望,也就等於有了一大筆精神財富。”

馬裏奧挖苦地反駁說:“反正你買不起一輛汽車。”而母親在生活中處處力求簡樸,在母親悉心料理下,家裏的生活還是有趣的。

一件意外的事情把馬裏奧那實實在在的羞愧之情一掃而光,激動人心的時刻突然來到了。

幾星期後,一輛嶄新的別克牌汽車在大街上那家最大的百貨商店櫥窗裏展出了。這輛車將在市集節日之夜以抽彩的方式饋贈得獎者。馬裏奧呆在人群外麵的黑影裏,觀看開獎前放的焰火,等候著這一高潮的到來。用旗幟裝飾一新的別克牌汽車停放在一個專門的台子上,在十幾隻聚光燈的照耀下,光彩奪目。人們鴉雀無聲地等待市長揭開裝有獲獎彩票的玻璃瓶。

不管馬裏奧有多麼想入非非,也從來沒有想到過幸運女神會厚待他們這個在城裏唯一沒有汽車的人家。但是,擴音器裏確實在大聲叫著他父親的名字!那時,馬裏奧從人群中慢慢地往裏擠。市長把汽車的鑰匙交給他父親,他父親在人們的歡呼聲中把汽車緩緩地開了出來。

回到家裏,馬裏奧正想向父親道賀。不料,父親的態度使他大為吃驚,他咆哮道:“走開,不要呆在這兒!讓我清靜清靜!”馬裏奧在起居室裏見到母親,她看到他悲傷的樣子說:“不要煩惱,你父親正在思考一個道德問題。我們等待他找到適當的答案。”

“難道我們中彩得到汽車是不道德的嗎?”馬裏奧迷惑不解地問。

“汽車根本不屬於我們,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母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