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文明有一個盤古開天的故事。宇宙有開始嗎?天地有開始嗎?盤古開天的故事告訴我們宇宙有開始,天地有開始。宇宙開始的時候是一片混沌,沒有日月星辰,山川大地,飛禽走獸,更沒有靈性的人。混沌是對宇宙大爆炸的描述,混沌以後,輕清者上浮而為天,重濁者下凝而為地。混沌是氣的運行,氣有兩種,一種是輕清者,宇宙大爆炸以後就往上浮,形成了天。一種是重濁者,宇宙大爆炸以後就往下沉,最後凝聚而為大地。華夏文明聖者憑直覺觀察的宇宙大爆炸,今天的物理學家幾乎都認同,宇宙有開始的直覺也得到了認同。從數學來看,無窮大是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的,但宇宙雖然是無窮大,卻還是有開始有結束。這是多麼矛盾啊。現在的物理學家認為宇宙的壽命是50億年左右,地球的壽命是40億年左右。莊子說“蟪蛄不知春秋”,因為蟪蛄的壽命太短了,隻有幾個月。人不如蟪蛄,雖然人的壽命表麵上看比蟪蛄要長幾十倍,但對於宇宙的壽命來講,實在可憐。人嘲笑蟪蛄,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但是,華夏文明的聖者不這麼看,因為聖者憑直覺就知道50億年前發生的宇宙大爆炸,蟪蛄這下要氣死了。
宇宙是否有開始,古代哲學家爭論很大。聖者屈原作《天問》,專門來麵對華夏文明的大懸案,宇宙起源和生命起源無疑是最大的懸案。“曰遂古之初,誰傳道之?”遠古的時候發生了宇宙大爆炸,是誰告訴我們的?聖者屈原的問是為華夏文明而問,不是為獲取俸祿而問。屈原作《天問》的時候,遠古發生了宇宙大爆炸已經是共識了,但屈原要問見證人是誰?因為人的靈性,雖然50億年前沒有見證人,但憑直覺知道發生了宇宙大爆炸。發生大爆炸以後又發生了什麼?那就是氣的分離,輕清者往上浮形成了天,重濁者下凝而形成了地。有了天地,秩序就形成了,日月星辰,山川大地就各就各位。那麼輕清者是什麼?重濁者又是什麼?輕就是沒有重量,清就是純潔無瑕,那就是靈性。重就是很重,就像石頭一樣,濁就是渾濁,缺乏靈性,有點肮髒。人的身體有點髒,這是必然的。但人的靈性是純潔無瑕的,這才是人生的瑰寶。
第三條根本法則是“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華夏文明的聖者開顯道世界和器世界的二重世界教義意義深遠,華夏文明就是建立在二重世界的教義之上的,離開二重世界的教義,華夏文明的文化精神就失去了光芒。我們歡迎文化交流,但無法接受文化入侵。如果我們沒有華夏文明的道,那我們必然失去文化交流的地位,得到的隻能是文化入侵的無奈。這條教義是建立在第一條法則和第二條法則之上的。隻有具有靈性的人才能真正了知二重世界的教義,沒有靈性的萬物對器世界和道世界的二重世界教義是無法觀察的。器世界是形而下的,因此飛禽走獸可以看見,照相機也可以照見。道世界是器世界的因,道世界沒有形象,像一隻看不見的手,使器世界保持秩序,使人心保持高貴和聖潔。
道是什麼?我們怎麼知道道世界的存在呢?道世界對器世界是造與被造的關係,這裏使我們知道了天地的來源,也知道了祖先的來源。但我們對道世界還是知道的太少。聖者安住於道世界以後,老子是最關心華夏文明命運的智者,老子知道,如果不能傳承華夏文明聖者的教義,則華夏文明的命運就將衰微,因為人不能弘道,文明的傳承就斷了,後世者無法品嚐道的甘露。道隱藏在器的背後。觀器必須見道,觀器不能見道,則器就不是器。“如露如電,夢幻泡影”,就是說器雖然有形相,能夠被肉眼看見,但不是真實的。觀器而見道,則器即是道,器就不是原來的器了。觀人而見靈性,則照見道了。如果照見人的靈性如同照見天空中的明月,則已經是智者了。凡愚觀器不見道,則如露如電,夢幻泡影。觀死亡亦然,死亡是生之變,觀死亡如毀滅,就是觀器,沒有見道。毀滅是形而下的,是重濁者,靈性圓滿是形而上的,是輕清者。凡愚觀器不見道,則哀傷過度。道有五重玄義,一曰本體清靜,二曰器世界的創造者,三曰規則,法則,四曰愛,生生不息,五曰靈性。人們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仁者見人道,智者見天道。唯聖者可以全知。子貢聽不到孔子講天道,因為孔子在白天不講天道。不知天道無以知人道,不知人道無以見文明。儒家教義今天的困境就是不知天道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