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龍年底雖然很忙,但心中仍惦記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在電視上雖然隻露臉十來分鍾,但那光彩照人的樣子一下子迷住了他,令他念念不忘。他突然有了想親眼見一見她的強烈願望。
劉天龍打了個電話給史本善,讓他進行一下安排,並囑咐史本善千萬不要暴露他的身份,隻說是下麵的一個作者,名叫文大龍。
在史本善辦公室,劉天龍坐定以後,史本善喊姚琴過來給客人泡茶,並向姚琴介紹說:“小姚,這是文老師,名叫文大龍,是我們金凰有名的雕刻家。”
姚琴打量了一下這個人,見他穿一身筆挺的中山裝,尖挺英俊的鼻子、剛毅濃黑的眉毛、性感厚實的嘴唇,尤其是那雙銳利的眼睛,使她突然感到渾身不自在,有一種眼熱心跳的感覺。這個男人不僅長相英俊,還很有味道,究竟是什麼味道?姚琴搜腸刮肚,也找不出合適的文字來形容。
姚琴忙掩飾自己的窘態,落落大方地伸過手去,說:“幸會,文老師是金凰的名人,今後可要到我們電視台多多做客,也要給我們的節目多提寶貴意見啊。”
劉天龍輕輕的握了一下,馬上鬆開了,很有紳士風度。他感覺姚琴的手柔若無骨,又仔細地打量著她的臉,隻見她翠彎彎新月眉兒,清泠泠杏仁眼兒,香噴噴櫻桃口兒,直隆隆瓊瑤鼻兒,粉濃濃紅豔腮兒,嬌滴滴銀盆臉兒,輕嫋嫋花朵身兒,玉纖纖蔥枝手兒,一撚撚楊柳腰兒,端的是千嬌百媚、風情萬種,心下歡喜異常。
“文老師,請喝茶。”姚琴將茶杯輕輕地放在劉天龍麵前的條幾上。
劉天龍道了聲“謝謝”,眼光在那雙白晰的手上停留了一秒,突然他吃了一驚,這個女人右手無名指分明戴著一隻白金戒指,這說明她已經結婚了。
姚琴說:“文老師,你們談,我還有點事,就不相陪了。”然後走了。劉天龍看著她的背影出神,良久才回過神來。
史本善說:“文老師,不,天龍,還不錯吧。我第一次見她,驚為尤物,驚訝程度也不差似你剛才的表情呢。”
劉天龍喝了一口茶,有些失落地說:“她結婚了,不知是什麼人捷足先登了?”
史本善也驚得合不擾嘴,說:“不會吧,她結婚我怎麼不知道?再說她到金凰還不到半年,每天都在我眼皮底下,一舉一動我都清楚。你是怎麼看得出來的?”
劉天龍嘲笑說:“你的心思都在女人身上,看人巴不得一下子看到裸體,哪裏注意一些細節方麵。她手上分明戴著結婚戒指,你沒看到?”
史本善訕訕地笑了笑說:“不會吧,那是不是真的?現在有許女孩子買一些不值錢的手飾戴著時尚呢。姚琴的底細我打聽清楚了,她在金鳳縣曾經有一個男朋友,兩人分手了,或許是這個男朋友以前送的呢也未嚐可知。”
劉天龍說:“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是不值錢的小飾品也不會戴在無名指上,而且如果說是前任男朋友送的就更不合理了,哪個未婚女人會繼續戴著前任男友送的東西?”
史本善被劉天龍說服了:“你說的很有道理,那她會和誰結婚呢?怪不得有一次她對我說有男人了。”
劉天龍說:“我查一查就知道了。”然後他給民政局長打了個電話。
姚琴自從與程鵬分手後,感情上一度落寞。史本善副局長作為主管領導又不時地對她進行騷擾,這使她非常厭煩。與張劍的巧遇,促成了她想盡快脫離這是是非非,有一個堅強安全的肩膀可以靠靠,於是他們匆匆地結婚。雙方的工作單位都沒有通知,也沒有休婚假,沒有舉行任何儀式,甚至連糖果都沒有發,所以史本善自然不會知道。
民政局長很快回電話了,說情人節那天姚琴和公安局的張劍登記結婚了。
情人節那天距今不才七八天時間,怪不得史本善不知道呢。又是那個張劍,劉天龍恨從心頭起,他不是要查我嗎?我讓他嚐嚐我的手段。“姚琴嫁給警察張劍”,這給了他一個很大的提示,他當時就想到陳虎了,陳虎是公安局副局長,他一定知道而且也可以幫他,但在史本善麵前不能表露出來,做什麼事情都是單線聯係,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就是劉天龍在道上長期混得出的經驗,也是他的常勝法寶。他心中立即形成了一套詳細的方案,他自己都對這方案滿意。
劉天龍興奮地說:“史哥,隻要你不從中作梗,我不消三個月就有好消息,到時候我們共同賞玩。”
史本善端著茶杯的手抖動了一下,劉天龍擊中了他的要害,這正是他所盼望的。他立即平靜了一下心情,故意將軍說:“有我一份?你到時可別說話不算數。”
“放心,大家不是有福共享,有難同當麼。”劉天龍振振有詞。
史本善知道劉天龍用情不專,心中一陣竊喜,他巴不得劉天龍把姚琴早一天弄到手,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這一年是閏年,二月二十六號才是除夕。
就在除夕前五天,金凰市“天地緣洗腳城”發生了鬥毆事件,幾個小混混砍傷了店內洗腳的顧客,其中一人重傷。公安機關根據店內的錄像很快鎖定了犯罪嫌疑人,將他們一一抓獲。
經過連夜突審,張劍發現這幾個小混混是長生幫的人,根據他們的供述,將長生幫的另外幾個小頭目一一抓獲。至此,長生幫算是徹底的覆滅。
在長生幫小頭目的交待中,有一起案件就是金魚灣許小強被砍溺死案。金魚灣漁場一直是長生幫保護的範圍,今年他們將保護費提高了一倍,李誌成表麵答應,待他們前去收賬時,中了天龍幫的埋伏,許小強被砍傷後落入湖中淹死,其他人受傷後到鄰縣西鳳縣一家私人診所包紮。
張劍問到對方天龍幫是些什麼人?那個小頭目說:“我們也不知道天龍幫的幫主是誰,隻知道這是一個十分嚴密的組織,他們是單線聯係,幾個核心人物掌控著底下的人手。那天人多混亂,我也沒有看清楚,但我知道那天的負責人應該是刀疤。”
“刀疤?你不是說沒看清楚嗎?你怎麼知道是刀疤?”張劍問道。
小頭目說:“因為在那天之前,有個叫刀疤的人打電話給我,要與我談談,說天龍幫看上那塊地方,願意拿十萬塊錢解決,讓我們今後離那地方遠點,我不同意,雙方就沒有談成。所以,我判斷那件事肯定與刀疤有關。”
張劍繼續問道:“你知道刀疤叫什麼名字嗎?”
小頭目說:“不知道,聽道上的人講,他臉上有塊刀痕,有人叫他‘洪爺’,老資格的都叫他‘刀疤’,他神出鬼沒,我也沒有見過他。”
張劍讓小頭目在筆錄上簽上名,然後命令將他繼續收押。
張劍接著又訊問了其他的小頭目,他們對天龍幫的負責人也不知情,有的猜測是劉天龍,有的說是賈海波,還有的說是刀疤,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除夕當天晚上,在電信程控中心大廳。大約在七點三十分的時候,李誌成家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打進來的是一個手機號碼,張劍吩咐說:“快鎖定手機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