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英雄救美(1 / 3)

張劍兩天沒有回家,手機也打不通。姚琴急了,他想起來上次陳虎留了電話給她,說有什麼事找他。她撥通了陳虎的電話:“陳局長,您好,我是張劍的愛人姚琴,打他的手機聯係不上,請您讓他打個電話給我。”

陳虎有些驚訝,他不知道張劍結婚了,更想不到這個漂亮的女記者竟然是張劍的妻子。他說:“姚記者,張劍昨晚因強奸被關起來了,現在拘押在金凰看守所。”

姚琴聽了這話,以為聽錯了,不相信地說:“不會吧,您會不會弄錯了,張劍是警察呀。”

陳虎說:“沒有錯,是真的,現在案件由政法委副書記牽頭,檢察院偵辦,我們幫不上忙啊。”

姚琴一陣頭暈目眩,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陳虎見姚琴半天沒有聲音,覺得這事對她的打擊一定很大,於是安慰說:“我相信張劍是被人陷害的,你也要相信他,不過這方麵沒有證據,我和張一民局長正在想法營救他,你可要堅持住啊。”

姚琴默默掛斷了電話,頭腦一片空白,她一動不動地坐著,仿佛是個木頭人。

她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不會的,張劍是一個好警察,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可局領導為什麼見死不救呢?張劍啊張劍,我一再囑咐你不要出風頭,不要得罪人,現在好了,被人害了受苦了。可是他到刑警隊還不到半年,誰會害他呢?他跟誰結下深仇大恨,這個人非要置他於死地呢?不,一定是他自己生活不檢點,以為自己手中有權力將人強奸了,怪不得他常整夜不歸,誰能保證他就是在工作呢?

姚琴啊姚琴,她不停地自問,為什麼當初就頭腦發昏、匆匆忙忙結婚呢?現在好了,自己的丈夫是一個強奸犯,她一想到強奸這兩個字就覺得惡心。姚琴此刻恨死了張劍,她想明天整個金凰、整個天城市、乃至全省全國都會傳得沸沸揚揚,她的丈夫一個刑警犯了強奸罪,她怎麼有麵目見人?在同事、朋友甚至家人麵前將抬不起頭來。

姚琴在心裏歇斯底裏地狂喊:“張劍,你這個混蛋,我要跟你離婚,馬上。”可是,張劍聽不到了,他可能正在看守所後悔呢。姚琴想,明天或許後天她就要起訴跟他離婚,她永遠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是個強奸犯。

一晚上,姚琴就這樣翻來覆去想啊想,直到倦怠了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她向史本善說身體不舒服,要請幾天假。史本善心知肚明,卻假意說:“可能是你太累了,多休息幾天,把身體養好要緊。”

姚琴其實根本沒法休息,而是在受罪。她不停地想自己今後怎麼辦?

頭腦想得很痛的時候,她想起了那個知心的網友“金凰一丐”。

她打開電腦,發現“金凰一丐”的圖標是灰色的,心想人倒黴什麼事都會遇上,想找人傾訴也沒有人願意聽。可是自己在金凰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傾訴的好朋友,唯有這個“金凰一丐”了。

她發了個信息:“你在嗎?我有事找你。”

很快,“金凰一丐”就上線了,“你好,這幾天沒見你上線,我就隱身了,其實我一直都在,即使不在,我設置了無線呼。”

姚琴打字飛快:“是這樣啊,會不會打擾你啊?”

“金凰一丐”發來信息:“沒關係,我可是你忠實的朋友,你有什麼事找我,我一定會盡力幫忙的。”

姚琴說:“我丈夫被人告強奸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金凰一丐”說:“謝謝你信任我,你說具體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姚琴歎了口氣,把陳虎告訴她的情況對“金凰一丐”說了。

“金凰一丐”憤怒地說:“太不像話了,你老公不是人,這哪是人做的事,堂堂的人民警察居然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簡直讓人不可理喻。這種老公不要也罷。”

姚琴說:“他的領導說他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我現在不知怎麼辦才好?”

“金凰一丐”停頓了一會,良久才說:“我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他的父親是市委政法委書記,專管公檢法的,如果你老公確實是冤枉的,他可以幫忙。我們必須將問題弄清楚。”

姚琴說:“你在哪?我想見你一麵,請你找你那位朋友幫忙。”

“金凰一丐”說:“這樣吧,我在‘天典茶社’二包訂個座,我們在那見麵。”

姚琴說:“我馬上就過去。”

姚琴到達“天典茶社”二包的時候,劉天龍已在那裏恭候了。

“是你,文老師?”姚琴很驚訝,原來“金凰一丐”是文大龍。

劉天龍也故作驚訝的樣子,說:“原來是你,姚記者,怪不得我被你深深吸引了,你的文采太好了。”

姚琴說:“文老師才是高人,還請文老師多幫忙。”

劉天龍笑著說:“應該的,我這個人喜歡交朋友,你的事我能不幫嗎?再說史局長那也交待不過去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好了。文某這點愛好很高雅,因此得有機會常在上層中走動,認識一些金凰的大人物,如果張劍是被人陷害的,包在我身上好了,如果他確實做了違法犯罪的事,我可首先聲明一點,決不助紂為虐,不能讓犯罪分子逃避法律製裁。”

姚琴眼睛有些濕潤,她見文大龍如此熱心腸,心裏有些欣慰,說:“我剛才還在猶豫來不來,怕你隻是在網上說說,沒想到是遇見熟人,你真是張劍的貴人啊,你的恩情我們不會忘記的。當然,也不能讓你做違反規定的事。”

劉天龍撥通賈海波的電話,讓他馬上過來。

很快,賈海波來了,劉天龍將他介紹給姚琴,然後將姚琴的事告訴了他。

賈海波一聽,裝作生氣的樣子說:“姚記者,你老公太不人道了吧,他確實構成強奸罪,我勸你早和他離了算了,這種人不值得。”

劉天龍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知道些什麼?有沒有可能被人陷害?”

賈海波哈哈笑道:“被人陷害,你們編故事吧?事情千真萬確,實話告訴你們,那個告發他強奸的女孩子就是我手下的員工,名叫何慧,長得特漂亮,是個重慶妹子,老家在山區,從小沒有爹娘,先是在我一個朋友的服裝廠打工,我那個駕校辦起來後,就把她挖到我那裏做迎賓員,裝點門麵。大約一個多星期前,何慧告訴我她在回公司宿舍的路上被壞人攔截,然後一個叫張劍的警察救了她,事後,也就是昨天這個警察讓她請客,她隻好請他吃飯,他裝作酒多,何慧開了一個房間讓他休息一會再回家,哪知這個畜生竟然強行非禮她,她百般掙紮,但終因年小力弱,被強奸了。何慧氣不過,當場打了110報警,警察當場將他抓獲,這就是何慧告訴我的事情的經過,我認為她做得對。警察有什麼了不起,披上一層灰皮就可以胡作非為嗎?”

劉天龍聽了這話,也很氣憤地說:“真的是這樣?我還準備活動關係幫他呢,看來沒有必要了。小姚,我這個人天生心性耿直,最恨那種作奸犯科的人,再說我是政協常委,哪怕我是一個公民,也有權對司法機關的工作依法進行監督,你這件事我不從中作梗就算對得起他了,你也不能縱容包庇他呀。”

姚琴泣不成聲,對服務員說:“給我來點酒。”

劉天龍說:“小姚,你不要難為自己啊。這樣對身體不好的,聽話,我和海波再想想辦法。”

姚琴不吱聲,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啤酒。

劉天龍抓住她的手,說:“你不要再喝了,再喝你就多了。別麻醉自己好不好,你醒過來還不是一樣痛苦。”

姚琴結結巴巴的說:“你走,不要管我,我…”她伏在桌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劉天龍湊近姚琴說:“小姚,你不要緊吧,我送你回去。”

姚琴半天沒有做聲,劉天龍向賈海波遞了個眼神,兩人將她攙扶著到車裏,賈海波開車,將他們送到了天龍賓館。

半夜裏,姚琴醒來,發現不是在自己家裏,心裏一驚,連忙檢視身上,沒有什麼異常。她想起昨晚跟文大龍在一起喝茶,中途她要了兩瓶啤酒,然後就不醒人事了。

這是在哪裏呢?姚琴起床四處看看。眼前讓她眼花繚亂。她身處的位置是一間大臥室,臥室的正中間擺放著一張足有三米多寬的床,床頭雕龍畫鳳,像是花梨木做的。在書架的背後是一個博古架,上麵擺放著各種玉器、瓷器,一件青花瓷瓶擺放在架子的正中間,一看便知其價格不菲。旁邊還有一間健身室、一間按摩室、一間娛樂室。

姚琴向左拐進衛生間,這衛生間也裝飾得金碧輝煌,比姚琴家的客廳還要大得多,正中間一個能容四五人洗澡的大浴缸,旁邊是盥洗架,毛巾架,像是鍍金的。姚琴看見馬桶褪衣坐了上去,感覺特別滑膩,就像人的皮膚一樣細潤嫩爽。她一頓小解之後,轉身找放水的拉環卻沒有,隻見馬桶蓋上亮著綠色的熒光燈,上麵有按鈕,她按下那個衝水的鈕,隻聽見一陣急速的水流之後,坐便器上坐墊自動轉了個圈,剛才姚琴坐過的地方轉向裏麵,表麵的一層柔韌性很強的紙被撕落,掉在旁邊的紙桶裏,接著裏麵轉出新的一層來。這讓姚琴感歎不已,現在馬桶都這麼高科技了,有錢真是好啊,住這麼享受的房子。哪一年等公務員工資漲到和國外一樣時,自己和張劍,不,不提他了,自己一定來享受享受。

出了臥室,就是會客廳。一進門,姚琴頓時呆住了,迎麵的會客廳太奢華了,裝飾得就像人民大會堂裏麵的會議廳一樣,隻不過比例要小一些。中間垂著一盞水晶吊燈,底下是三組圍在一起的沙發,地上鋪著花團錦族式樣的紅地毯,四麵牆上掛著一些名人字畫和玉藝裝飾品,靠裏麵是一張能躺三四個人足有四五米長的老板桌,桌後是靠背椅子,再後麵是做成一麵牆的書架,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都裝幀得十分精美。

劉天龍正斜躺在沙發上看書,他看見姚琴醒來,忙跑過來說:“你醒了,可把我擔心死了。”

姚琴問:“我這是在哪裏?”

劉天龍說:“在天龍賓館5188房間。”

天龍賓館姚琴聽說過,沒有進去過,主要是裏麵消費水平太高,一般都是達官貴人和老板們去的地方,小老百姓在裏麵消費不起的。姚琴心裏有些埋怨這個“金凰一丐”選這麼豪華的地方做什麼?就按他在聊天中所說隻不過是個玉雕廠的小廠長,選這麼豪華的地方也太奢侈了。

“這裏麵住一晚要多少錢?”

“一般是5888元一天,淡季打折價是3888元,這個房間是超五星級賓館總統套間,是不對外營業的。”

姚琴心裏一驚,心想這麼貴,自己可沒有許多錢。她說:“文老師,謝謝您照顧我。”

劉天龍笑了笑,問道:“這裏麵環境還不錯吧,我設計的。”

“你設計的?你是這裏的設計師?”姚琴半信半疑。

“實話告訴你吧,我是這裏的主人,我叫劉天龍,是天龍賓館的老總,我除了這個賓館外,還有一個玉雕廠,一個汽車俱樂部,這些都是我的私有財產。”

姚琴驚得合不攏嘴。劉天龍她聽說過,那可是金凰市的風雲人物,他年紀輕輕就掙下億萬資產,現在可是金凰區的政協常委,金凰市政協委員,金凰市數一數二的民營企業家。坊間還傳聞他從玉雕廠起家,有一定的原始積累後,與前任金凰市市長私交甚篤,以800萬低價購買了金凰市招待所,然後抵押給銀行,貸款1200萬,空手套白狼,運行一年後轉手三千多萬,一年中僅此一項就純賺了2000多萬。

“那你為什麼還說自己是乞丐呢?”姚琴如墜霧裏,有些不解地問。

“我說的可沒錯啊。我現在窮得隻剩下錢了,我是物質上富有,精神上空虛。”劉天龍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然後他問姚琴:“你餓了吧,我叫人準備幾道小菜,填填肚子,空腹喝酒很難受的。”

正說著,服務員端上菜來,琳琅滿目。每一道菜都有一個吉祥的名字,例如“比翼雙飛”是一片山地火雞肉配法式鵝肝,“沉魚落雁”是野生甲魚熬乳鴿湯,“富貴有餘”是高湯煲泰國魚翅,“相濡以沫”是冰糖燉血燕,“滿堂喜慶”是陽澄湖水清蒸陽澄湖大閘蟹,“早抱貴子”是九頭鮑撈泰國香米,等等。劉天龍要了一瓶法國路易十六葡萄酒。

姚琴又一次驚得直吐舌頭,她說:“兩個人點這麼多菜幹什麼?吃不了多浪費呀。”

劉天龍滿不在乎地說:“每樣嚐一點吧,這一桌不貴,隻要一萬多元。”

一萬多元?那是姚琴一年的工資。一餐飯就吃掉一年的工資,怪不得老外見了中國的富人也自歎弗如呢。

劉天龍又向姚琴介紹各道菜的吃法,如數家珍,讓姚琴感覺他就是個新貴族!她的表情時而驚訝,時而慚愧,時而羨慕,這一絲絲細微的變化,劉天龍都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