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江葉的經曆,若誰曾去過滅月神教的血月祭壇,定然就會知道,血池之下別有洞天,那暗藏的洞府中與外界隔絕,縱連靈氣都無法滲透,就更別說是氣息了。
隻見場中兩人不斷交手,外麵的弟子交頭接耳,低聲議論,內容不外乎孰強孰弱、誰輸誰贏,隻是大夥從先前的篤定變成迷惘,爾後又從迷惘變回了篤定,可到了這個時候,再沒有誰能拿定主意,似乎台上沒分出勝負之前,誰也不知道最終的結果會是什麼……
呼呼!
又是兩柄砍刀飛掠而過,在空中劃出兩條弧線,直擊一方,旋即鏘鏘二聲,砍刀有如劃破的紙張,應聲而斷。
隻不過,刀斷了,勢也斷了,銀茫依舊閃爍耀眼,但速度卻愈發緩慢,到了最後竟停下來一動不動。
“我輸了。”張啟山淡淡說出三個字,心中怒火隨之化作無盡失落,隻覺身心俱疲,不願再戰。
說了隻出三劍、就三劍,第一劍擊中江葉,第二劍擊在虛空,第三劍則被硬生打斷,沒使出來,張啟山很幹脆,不想打了,果斷認輸。
打從心底浮上的念頭,張啟山輸的很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他知道,要是繼續打下去隻怕連最後的一絲自信都將崩毀。
不是實力不足,而是心,真的累了,越打越累,累到無以複加,讓人難以承受。
這感覺,就好像自己是隻非常驕傲的螞蟻,忽有一日卻遇上個龐然大物,且被玩弄於鼓掌之間,過程中,螞蟻不甘、憤怒,甚至絕望和無助,但最終螞蟻活下來了,卻並沒有因為活著而感到慶幸,反而心中的驕傲被磨滅一空,在絕望的邊緣,螞蟻開始埋怨這個世界。
張啟山便是這隻螞蟻,內心空洞,一時間不知道自己以後該何去何從……
看著張啟山失落的神情,江葉似乎洞穿了他的心思,語氣毫不留情:“你什麼東西,落在小爺手上,你一輩子都隻有輸的份,你可以討厭我,甚至可以恨我,但千萬不要將我視為對手,因為,你不配!”
一句話盡是嘲諷之意,說完直接狂妄大笑,毫無勝者氣度,這一舉動,頓時引起台下眾人的不滿。
“不過是用了卑鄙手段,才僥幸贏了一場,既已分出勝負,為何還要出言譏諷。”
“這廝還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是當我們下九湖沒人了是麼。”
“狂妄小兒,可敢與我一戰。”
一時間,眾人大吵大鬧,聲音回蕩四方,有些人想替張啟山出頭,有些人則純粹看江葉不順眼,加上之前的男女之爭,江葉如今一戰成名,可謂出了名的臭!
“勝負已定,我能否問你一個問題。”張啟山長長歎了口氣,繼續道:“說起來,我唯一得罪你的地方,就是幫陳師姐出頭。難道就因為這樣,你便懷恨在心,不願與我正當一戰,反而使出這等卑劣手段來羞辱我,逼迫我認輸,好讓我在眾人麵前丟臉?”
江葉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聞聲冷哂道:“嘿,真是話不投機啊,實話與你說了吧,小爺我還沒學會法術,你所謂的正當,在我看來,拳頭較量才是公平。順道一提,手段不問正當卑劣,隻有好壞之分,能贏即是好手段,說人勝之不武,從來都是輸家用來給自己長臉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