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起鐵鍬,展博飛憤憤的從地上爬起,朝夜剛才指定的地方走去,步步憤慨。
“我們究竟是在挖誰的墳?”展博飛從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心裏的疑問。揮動鐵鍬,幻想著自己正在挖掘的墳墓裏躺著的就是旁邊那個該死的女人。
“李家三口。”夜其實一直就沒想瞞他,隻不過懶得多說而已。
“二十年前的李家?”動作一滯“你怎麼找到的?”連自己都還不知道呢,她到底是什麼人?
“用我的辦法。”不告訴你的另一種說法。
“你到底是什麼人?”問也白問,知道她不會回答,但是。。。。僥幸心理人人有。
“和你們不一樣的人。”這是事實,就看聽者怎麼理解了。
“你看了這一夜,都看出什麼了?”繼續揮鐵鍬,繼續問問題。
“目前隻看了王氏和李懷義的,都是骨骼完整,沒有破損,隻頭骨前額有輕微裂痕,骨骼白色,沒有中毒跡象,目前看來死法和外界傳言一致。”
“真的是自殺?難道當初姓顧的說的是實話?”這女人知道的還挺多。
“現在還不能下定論,最重要的一個還沒看。”夜不想草率的下定論。
“那如果這個李懷文真的是中毒而亡,是不是就可以確定事實如此,沒有內情了?”
“現在還不能下定論,要看到裏麵的情況再說。咦——你等等”夜突然出聲阻止了展博飛的動作,起身靠了過來,帶著天蠶絲手套的手,抓過一把墓穴上的土,另一隻手舉著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就這光亮仔細端詳起來。
“怎麼啦?你看出什麼了?”展博飛被她的動作弄的有些莫名其妙。
夜搖搖頭也不答話,自己扒開了棺蓋上最後的一層土,運功將蓋子打開。棺木是用長長的釘子嚴實釘住的,雖然已經二十年了,木質已然腐朽,但也耗了夜不少力氣。蓋子一打開,就聞到了一陣淡淡的香氣。看到墓穴中的骸骨,夜的神情顫。
“看出什麼來了?李懷文不是被毒死的?”感覺到夜的神色不對,展博飛趕緊問道。
“他是被毒死的。”夜趴在墓旁,幾乎是全身貼著地,伸手輕輕拈起一塊骨骼湊到鼻子前麵聞著。
“那不就和當初姓顧的說法完全一樣?難道我們冤枉了姓顧的?”展博飛略有些失望。
“去包袱裏找一個淺紫色的瓶子,裏麵有藥丸你先吃一顆,然後把紙筆拿出來。”語氣很認真,動作很謹慎。
“幹嗎?你不是說了他是被毒死的嗎?我們還在這裏幹嗎?”做了一夜白工,真是不甘心。展博飛覺得自己象個傻瓜。
“照我說的做,從現在開始別說話,我說一句,你記一句,記仔細了,不能有遺漏。”想了想又道;“那藥是防毒的,這墓裏有古怪。”夜很難得這樣替外人的身體操心
聽她說的認真,展博飛才從包袱裏找到藥丸,正要吞下,想了想,又拿出一顆遞給夜玲瓏;“你也吃一顆吧。你離的那麼近,以防萬一。”眼中的複雜一閃即逝。
“恩,謝謝。”夜輕聲道謝,因為兩手都帶著手套,所以隻就著展博飛的手,用嘴含了藥丸咽下,說道;“我們開始吧。”
見夜準備好了,展博飛也吞下藥丸,鋪好紙筆,一切就緒,提著筆望向夜玲瓏道;“開始吧。”許是感受到夜的凝重。他的神情也跟著認真起來。
夜一寸一寸的仔細檢查著,聲音平緩而嚴謹的說道;“骸骨為成年男性,年齡在二十五歲到三十五歲之間,骨骼健壯,手掌部分較常人粗大。”說到這裏,略停了停,回頭看看正在記錄的展博飛,見他一臉認真的記錄著,不覺暗自點頭。為了配合他記錄的速度,聲音放的更緩;“骨骼完整,顏色灰白,右手臂處有折損痕跡,損處有骨刺外翻,但骨刺邊緣平滑,觸手無銳利感,疑為陳年舊傷。左小腿外測,距膝四寸處有折損,骨刺內翻,目測邊緣尖利,疑為身故前後不久所傷,待查。其他處無肉眼可見傷。全身骨骼有淡香,香氣成分複雜,待查。都記下了嗎?”最後一句是對展博飛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