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皇宮,南月的。相比較於黑耀的大氣和西聖的厚重,夜其實更喜歡南月皇宮的趣意盎然鍾靈秀色。殿閣樓台多以花鳥彩繪裝飾,小橋畫廊在綠蔭中微露一角。假山趣石鴛鳥成雙,樹上棲著彩雀,岸旁息著壽龜,湖中錦鯉在大片大片睡葉醒蓮中優遊嬉戲。陽光投在水麵上,再借著水意映上飛簷柳梢,目之所及,竟是無處不晶瑩草木皆生動。看眼前衣香鬢影,聽遠處南樂飄飄。穿花繞柳中仿如置身詩畫般心曠神怡妙趣橫生。
為了說話方便,夜最後還是和女帝攜手並肩而行。女帝看來很開心,一路有說有笑甚是愜意暢快。白衣就不那麼高興了。要不是顧慮著夜的安危,以及大家的身份。他怕是早就跑的沒影兒了。
女帝越說越高興,話題便也越來越八卦起來;“朕聽外界傳言,似乎妹妹已經佳期在即。且三位夫婿具是人中翹楚各領千秋。朕知道黑耀攝政王便是其中之一。那麼另兩位呢?又是何人?”
“玄機閣花流雲和神龍堡冷翼。”原本該謙虛些‘凡姿粗陋’之類的話。但夜實在不願意將任何謙遜之詞強冠給他們。好就是好,在她眼裏沒有人比他們更好。這也是夜首次公開承認他們的身份。
“哦~!”長長的應了一聲。女帝眼角頗有意味的掃了下黑著臉跟在身後的白衣,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有問一句;“那塵兒呢?難道塵兒並不在其中之列嗎?朕看塵兒的樣子,還以為……”
“陛下,離某身上擔著一族興衰,這些…這些…就不勞南帝費心了。”白衣從剛才女帝發問起就豎著耳朵聽夜的回答呢。本來就鬱悶,現在又被女帝直接揭開痛處,臉色能好才奇怪。
夜到是很讚賞他的話。雖然也許會不太人道,但他能明白要以大局為重還是可敬可佩的。回頭看他一眼,目光中盡是欣賞讚同。又憐他無奈,出言寬慰道;“天地有因果,能求仁得仁便已足夠。”
白衣臉更黑了。又不好發作,隻能轉頭別處權且忍耐。女帝卻來了興致,一追到底接口道;“正是因為你身係著雪國安危朕才好奇的。於情於理,這些人中都該有塵兒的位置才對。”
“陛下……”這天兒聊的不太對味了。出言想要阻止。
有人不肯。白衣及難得打斷了夜的話問道;“陛下此言何意?望請賜教。”多誠懇啊。
“陛……”又被攔下。兩人存了心不讓夜有機會開口。夜又從沒被人打斷過話頭。很無語。
“百餘年來四國都各安居處互無侵擾。如今黑耀卻突然有所異動。雖詫異,但細細想來卻又理所當然。若我南月能得到女神護佑,再加上情報通天下的玄機閣和聚眾數十萬的神龍堡。那麼現在要頭疼的便該的耀帝厲天行了。妹妹,朕說的沒錯吧。”一副你現在可以說話了的架勢看向夜。
“這……”還真不能說南帝錯了。可事情能這麼論嗎?若是自己也必不容的吧。夜討厭狡辯。
“不錯,靈霄女神若於黑耀聯姻。西聖,南月,還有我雪國都將不免心有杞杞。”也是實話。
“到時為求自保,三國結盟共抗強敵便是無奈下的唯一選擇了。”女帝說的一臉抑鬱。
也就是說,占那四成的不見得就一定是黑耀。搞不好就是西聖也未可知。夜鬱猝想到。
“所以朕才好奇,雪國大祭司為何肯放任此事發展到如廝境地。”女帝雙目晶亮。
白衣不傻,他有什麼話是聽不明白的?即便有千萬個不願意,但現在也沒其他辦法。女帝的意思很明白,他若想名正言順往裏擠就得聯合南月把事情美化到為國為民的高度。何況事實也的確如此。隻是南月女帝並無兄弟姐妹,膝下有子也尚不足七歲。所以當年四國聯姻,南月是挑選了幾名有皇室血統的貴族女子加公主封號遠嫁的。其他年齡血統都合適的年輕男子又都已婚配。女帝總不能指望夜也嫁進南月為妃吧。真會亡國的,誰也饒不了她。可如果再往外挑的話,女帝又能相信誰呢?
一時想不出頭緒,隻得敷衍著幹笑幾聲蒙混過去。心裏對夜便生出幾分埋怨來。
夜也不願看著白衣吃憋。有心替他分辨幾句。可這話頭……唉,假裝沒聽見吧。
關於白衣為什麼不在夜夫婿之列的話題就此打住。大家各懷心事,眼前景致便不若剛才般美了。女帝照樣拉著夜東轉西轉,白衣則一肚子不痛快看那都不順眼。夜則淡淡的,看不出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