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走過來:“你很難過,可這樣不但不利於你自己,對別人也有危險,回家去吧。”
“你是不是來幫助我的?”
人們都搖著頭歎息著走開了。
他挖了八個小時……十二個小時……他滿臉灰塵,雙眼布滿血絲,衣服上沾滿了血跡。在第三十八小時,他忽然聽見底下傳出一個孩子的聲音:“爸爸,是你嗎?”
是兒子的聲音!父親大喊:“是我,我的兒子!”
“爸爸,真的是你嗎?”
“是我,是爸爸。兒子!”
“我告訴同學們不要害怕,說隻要我爸爸活著就一定會來救我,也能救出大家。你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你總會跟我在一起!”
父親大聲向四周呼喊:“這裏有孩子,都活著!快來人!”
路過的人聞聲趕來幫忙。
幾個小時後,一個安全的小出口開辟出來了。
父親用顫抖的聲音說:“出來吧,兒子!”
“不!爸爸,先讓別的同學出去吧。你會跟我在一起的,我不怕。”
終於,這一對了不起的父子在經曆了巨大的災難後,無比幸福地緊緊地擁抱了在一起。
父愛,不須用什麼華麗的語言來形容,因為父愛就如同父親那有力的大手,寬厚的肩膀。雖然話語不多卻堅實有力,無論你遇到什麼困難,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擋在你麵前,保護著你。如果一定要用一句話來詮釋父愛的內涵,那麼這句“不論發生什麼事,我總會跟你在一起”就夠了。
其實,我們每個人心裏都十分清楚,生活裏這種危難之中展露不平凡的父子之情的機會少之又少,所以許多時候我們常常是感動於故事的可歌可泣而感慨於自己經曆的平淡無奇。
我們自己的生活真的就那麼平淡,那麼無奇嗎?
當我的目光不經意地掠過書架上一排排的教科書、參考書、美文經典、益智讀物時,仿佛從書後那不菲的價目上也感受到了父愛的深沉和期盼的殷切。
是的,仔細想來,還不僅如此,初學外語時的錄音機,一部又一部的“步步高學習機”,為播放外語盤片購置的VCD影碟機,幾天前,最不追趕時尚的父親又為我買了一部最新出品的“全能手寫王”。
還有,每當寒暑假結束,開學伊始,家裏的那台電視就準時準點地進入了休眠,原因隻有一個,不能讓那繽紛的節目成為擋不住的誘惑而擾亂我學習中專注的心境。
還有……
噢,原來愛是需要感悟和體味的。
也許,當時光的流水用它幾十年的衝刷將今天鮮明的記憶變得朦朧與模糊,也許,當歲月用他溫柔的雙手在不知不覺間染白了我如絲的黑發,讓我對生活和感情的理解不再這麼淺表和簡單,但這個故事給我的影響卻將像融入到大海中的一滴水一樣,既不見蹤影又無所不在,對父母恩德的感念、對親人全身心的依賴,不需要自我提醒自我告誡而變得像呼吸一樣自然。
如果一定要用一句話來詮釋父愛的內涵,那麼,我想這山一般厚重的父愛是無法用語言來詮釋的。
如山父愛載不動
宇原
多年的夢裏,這炮聲猶在耳際,訴說著我與父親一起走過的歲月。父親是在用一種儀式為我壯行,那一聲聲衝天的夢想,時時喚醒我:人活著,不能、不僅僅隻為了自己!
冬夜,山高月小。我摸進采石場,跟父親直白,爸,我不想讀書了,這事,我想了好久了。
父親聽後隻問了一聲,肯定了嗎?是擔心沒錢供你上大學吧?爸這條命還健!
我撿起地上的行李,執意轉身。
“呼”!父親狠狠地將羊角鎬砸在一堆石上,火星四濺,他瘦小的身子漸漸地矮了下去。
走了好久,山穀裏仍可聽到父親如狼一般的嚎叫。我的家鄉,貧瘠而蒼涼,山連山,石挨石。我親眼看見父親的采石作業。隨著火藥吼過,石雨落盡,父親戴著安全帽,從一葉岩石下鑽出來,硝煙遠未散盡,父親就衝進了“戰場”,搶著搬運石塊。一天下來,父親仿佛是從石灰坑裏跳出來的,渾身白霜。多年積勞成疾,使父親患上了嚴重的哮喘、風濕、靜脈曲張等疾病,為了給我們掙學費生活費,每次回到家中,我最不願麵對的是那雙手。那雙手,在與石頭的對撞中,早已傷痕累累。一到冬天,就綻開一道道血網。
父親每一次將血汗錢交給我手中時,我的心就會隱痛好幾天。
高三上學期,我決定放棄上大學的機會。盡管,我的學習成績一直在全校名列前茅,學校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可考出去,父親怎麼辦?弟妹們怎麼辦?最後,這如山的沉重,使我選擇了放棄。
一個人到外地打工。離家鄉幾千公裏,夢裏,盡是父親佝僂的背影。想到此,我拚命地掙錢,隻要能掙錢的活我都幹,往往一天隻睡三四個小時。但每一次睡下,我都有一種虛脫的踏實。我想,父親遲早有一天會理解我的。
哪知,就在我賺錢正歡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徹底粉碎了我的夢想。由於過度勞累,再加上營養嚴重不良,一個雨夜,我天昏地暗地加班到淩晨,最後起身時,眼前一黑,“咚”地栽倒在水泥地上。同事送我去醫院,一檢查,我得了急性肝炎,並伴有腹水。那些恐怖的夜晚,我睜著失神的眼睛,望著病房慘白的牆。辛苦賺來的錢,像流水一樣漂去。我才知道,“貧窮”這兩個字眼,在窮人的眼裏是多麼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