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0整,接女兒的手術車已等待在了移植外科的病房門口,雖然女兒的那張臉,因為肝病顯得有些晦暗,但掩飾不住的笑容一直掛在了嘴角,我問她:“害怕嗎?”她說:“不怕,媽媽將自己的肝髒給了我一部分,我以後就不會總出血、總住院了。”
母女兩人疑難複雜的手術均由我國著名的器官移植專家沈中陽教授主刀,臧運金主任、陳新國副主任和徐光勳、李威、鄒衛龍三位醫師配合。手術經曆了近13個小時,分別在晚上20:40分和淩晨2:30分,母女倆順利出了手術室,轉入了移植監護室進行術後恢複。
此時,沈中陽教授拖著疲憊的身軀、腫脹的雙腳走出了手術室,雖然勞累,但他眼睛裏的光芒和嘴角的笑容,讓我們感到他的內心是欣慰的、自豪的。整整10多個小時,他一直站在手術台為這對母女的再生,聚精會神、一絲不苟地切肝、植肝,成全著這偉大的母愛。
手術順利成功了,但孩子的家境讓沈中陽教授感到不安,在他的倡議下,移植研究所全體醫護人員自願捐款,共籌集資金一萬三千元。捐款當天,有下夜班的護士聽說要給孩子捐款,匆匆趕到科室,生怕自己交不上,有在外地手術的醫生,聽說捐款,紛紛打電話讓別的同誌先幫忙墊上。偉大的母愛感染著醫護人員,為了這個家庭的幸福,大家願意獻上自己的一份力量。
時間在一天天地過去,母女倆即將要痊愈出院了,看著她們臉上綻放的笑容,我真想說一句,“天遂人願,是神奇的母愛拯救了女兒。”我們衷心地祝福這對母女,曆經磨難,洪福再現。
母親的腎救了兒子的命
在2006年9月的一天,在移植科病房的走廊裏,有一名中年男子,手拿病例,表情焦急,不知所措地在尋找著什麼。原來這是一名16歲患兒的父親,因孩子患慢性腎功能衰竭,幾經周折,看遍了數家醫院,花費數萬元,仍無好轉。聽說武警總醫院移植研究所能做親體腎移植,千裏迢迢從東北趕來,腎髒移植專家劉航主任、王建立大夫熱情地接待了患兒的父母,當即將患兒收治住院。
患兒的病情已到了尿毒症期,腎髒已失去功能,隻有“換腎”才能存活。因家境困難,難以承擔數額較大的移植費用,加之腎髒配型需要等待時間,身體瘦弱的母親不願看到孩子一天天忍受病痛的折磨,毅然決然地要為孩子捐獻出一個腎髒。經過檢查,發現母親患有胃潰瘍,由於長期省吃儉用,還有輕微的貧血。醫生們猶豫了,母親找到劉航主任,懇切地說:我的身體沒問題,能挺得住,即使是有什麼危險,為了兒子也值得!
在2006年的10月13日上午,專家為這對母子進行了活體腎髒移植,手術經曆了五個小時成功完成。經過醫護人員的精心治療和護理,母子二人順利出院,我們醫護人員也為他們感到欣慰。
有人說:“母愛既是一種激情,也是一種需要,既是一種感情,也是一種義務,既是一種付出,也是一種幸福。”我想說:母愛是人世間最偉大、最無私的感情,母親給我們生命,母愛給我們力量。
母親的純淨水
喬葉
她點點頭,方才明白,自己在物質上的在意有多麼小氣和低俗。而母親的精神對她而言又是多麼珍貴的一種純淨水。
這是我一個朋友的故事。
一瓶普通的純淨水,兩塊錢。真的不貴。每逢體育課的時候,就有很多同學帶著純淨水,以備在劇烈的運動之後,可以酣暢地解渴。
她也有,每到周二和周五下午,吃過午飯,母親就把純淨水拿出來,遞給她。接過這瓶水的時候,她總是有些不安。家裏的經濟狀況不怎麼好,母親早就下崗了,在街頭賣零布,父親的工資又不高。不過她更多的感覺卻是高興和滿足,因為母親畢竟在這件事情上給了她麵子,這大約是她跟得上班裏那些時髦同學的唯一一點時髦之處了。
一次體育課後,同桌沒有帶純淨水,她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水遞了過去。
“喂,你這水不像是純淨水啊。”同桌喝了一口,說。
“怎麼會?”她的心跳得急起來,”是我媽今天剛給我買的。”
幾個同學圍攏過來:“不會是假冒的吧?假冒的便宜。”
“瞧,生產日期都看不見了。”
“顏色也有一點兒別扭。”
一個同學拿起來嚐了一口:“咦,像是涼白開呀!”
大家靜了一下,都笑了。是的,是像涼白開。一瞬間,她突然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喝了這麼長時間的純淨水,確實有可能是涼白開,要不然,一向節儉的母親怎麼會單單在這件事上大方起來呢?她忽然想起,母親常常叮囑她要把空瓶子帶回來,她以為母親是想把空瓶賣給回收廢品的人。而每次母親遞給她的純淨水都是已經開啟過蓋子的,她一直以為這是母親對她小小的嬌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