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記不清是怎麼回到宿舍的了,黃浩當著幾個人的麵親密拉著她的手約她。是不是表明他喜歡她要追她呢?還是她誤解了?他明知道她和顧雲錦在一起,不可能再對她起什麼心思的,肯定是多想。張夢潔躺在床上像脫了水的魚兒一樣翻騰,弄得鐵床架“吱吱”的響。半個小時後江媚掀開薄被,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受不了的爬過張夢潔的床上和她躺下,水靈靈的眼盯著她:“這天熱睡不著午覺也正常,我們出去聊聊,反正下午沒課。”
張夢潔鴕鳥似的鑽進江媚的懷裏,略帶欣慰的“嗯”了一聲。
江邊的風很是清爽。沁人肺腑,不遠處的籬笆叢裏野花簇簇,清香異常,也不知是什麼花。張夢潔想起那天的清晨,黃浩的偷窺,還有他那件沾了野花香氣的襯衣,一臉笑意的任她欺負。
江媚見她隻是出了神,於是輕咳了聲說:“親自跟他說清楚,沒關係的。人與人之間的喜歡最正常不過了。”轉過身來看著她,堅定的點頭。
張夢潔心裏有些煩亂,想到顧雲錦對她說過:“願顧雲錦和張夢潔琴瑟在禦,歲月靜好。”心裏不覺一暖,便對著江媚輕點了頭。
雖然有些忐忑不安,但張夢潔還是按時踏進了咖啡館。外麵燈光雖然耀眼,但裏麵卻是昏黃的一絲亮,許多隔廂上都點著支蠟燭,照得人影搖搖晃晃的,說不出迷離晃眼,她跟著服務員到一間包廂外,輕敲了下門就推開進去。包廂裏開著白熾燈,黃浩穿著一件圓領的白色t恤,素色的運動褲,非常居家的坐在沙發上淺笑的望著她,說不出的帥氣可親。張夢潔手輕輕握了一下衣角,臉上不由得一紅,她也是穿了件家居的白色t恤,倒仿佛是心有靈犀的穿情侶裝一般,幸好白熾燈亮,黃浩似乎看不到她臉紅,隻是很隨和的叫她坐,也不站起來。張夢潔鬆了口氣,自在了許多,他在一旁拿起了覆著的杯子,為她倒了杯咖啡,香甜的氣息夾著絲奶香。張夢潔拿起杯子嚐了口,點頭道:“卡布其諾,我最愛它的顏色。”一雙美目隔著桌子盈盈望向他。
他神色有點愉悅,連聲音也格外輕柔:“卡布其諾是一種加入同量的意大利特濃的咖啡和蒸汽泡沫牛奶相混合的意大利咖啡,因它的顏色和聖芳濟教會的修士穿著褐色道袍和戴著的頭巾相近,故取名卡布其諾。”
張夢潔含笑試探說:“聖方濟各和平祈禱文有一句:”不是被人愛,就是去愛人。“潭憶連人品和性格都不錯,是很值得人去愛的人。”
黃浩神色微變,拿著咖啡杯的手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夢潔怕他心裏曲解潭憶連,就改口道:“黃浩師兄若是不嫌棄我蠢笨,夢潔心裏敬重您,想高攀師兄,認您做大哥,以後、、、、”
黃浩輕微笑了聲,夢潔見他雖笑著,但神色輕冷嘲弄,就不敢再說下去,心中不安,微笑著說:“以後尊您如長兄。”話音未落,黃浩重重將咖啡杯一放,杯子裏的勺子“啪”的一聲滾落在桌麵上,咖啡震得濺了出來,他的眼睛很冷,寒氣逼人地凝視她:“張夢潔,你不要太過分,我今晚約你出來就是明確的告訴你,我喜歡你,絕不會因為顧雲錦就放棄的,要不是我一再顧及他,你現在就是我黃某人名正言順的女朋友了,有他什麼事!你敢說你心裏沒有一丁點喜歡我嗎?”
張夢潔不防他會說出這翻話來,見他眼中滿是懊惱和期盼,還有一絲灼熱的情意,她本來坐在沙發上的,但是有些害怕的站了起來,他也站了起來,伸手抓住她的肩,她驚慌失色,霸道溫熱的唇已經覆上了她的,她連掙紮都忘了,隻是傻愣愣的站著,腦子裏一片空白,任他強取豪奪,她無力地攀附著他,修長的指甲劃過他的頸,幾條痕跡就細細滲出血來,他吃痛的放開了她,急促的呼吸著。
張夢潔本來是個知道自己心裏想要什麼的人,現在卻異常慌亂,一顆心像被擂的鼓一樣“咚咚咚”的跳著。
他低緩輕柔地叫了一聲:“夢潔。”她輕抬起臉,他的目光熱烈而壓抑,暗啞著聲音:“夢潔,我希望你能夠跟我在一起,顧雲錦他不適合你,我不想再等你慢慢醒悟。每一次看到你,我發了狂一樣的妒忌他,我是再不能放手的,你惱我恨我也罷。”
夢潔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不安而害怕。她是很少有這種感覺的,她自小堅強,遇到什麼都很冷靜的自己解決,這次卻膽怯起來,她踹著氣,用自以為冷冰的聲音對他說:“黃浩,這次就當沒有發生過,希望不會再有下次,否則我們連朋友都不再是。”說到最後,不由自主的顫著聲。不敢再看他多一眼,急忙奪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