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插曲落幕,眾人不敢再提前將軍夫人的事了。
人就是這樣,好了傷疤忘了痛,一旦浪潮一過,風平浪靜了,就忘了之前的波瀾,有幾個膽大的,又無忌憚說起了水家的事。
“我有個遠親,在鳳鳴寺,他說水家大小姐根本沒死啊,被居閔大師救了,一直生活在鳳鳴寺呢”
此話一出,引起不小哄鬧。
水家大小姐水清淺八年前就意外死亡,如今卻說活著。
好在,水落落身邊的人已經走了,若不然又被聽了去……
“說不定今日這水家大小姐就回來了呢”
“若是大小姐沒死,這杜氏不就難堪了”
……
“今日喬公子也回來了”
“那個第一公子?”
“和水家什麼關係啊?”
“義子啊,義子,喬公子是水將軍的義子啊”
……這杜氏的消息,大肆宣揚,眾所周知。
可這關於喬木裏,水清淺的消息,哪是平常百姓會知道的,也不敢多加議論,自然,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
百姓們享受第一樓百年難得的美味,喝著小酒,論著當下話題,好不愜意。
世人皆歎,天下三大樓,能在鳳樓吃上一餐,在清樓聽上一曲兒,在錦樓買上一衣,人生足矣。三樓靠窗雅座上,一個瘦弱的藍色身影,背著椅,簡單的一席書生打扮。
修長白皙的手,輕輕握著酒杯,就在聽到百姓口中說的那三個字時,手不自覺緊了一下,杯中的酒微微搖晃,稍不注意,便是一滴玉露灑在梨花木桌上,瞬間便被梨木吸收,宛若不曾滴落。
白嫩的小臉蒼白的有些僵硬。
那人真的來鳳鳴了?
也是,沒有那人的允許,誰敢道聽途說他的行程。
連身後的丫鬟都瞧出了不對勁,他自己卻是沒有發覺,
“小…公子?”
聞言,鬆了手勁,放下杯子,藍衣公子唇角揚起,聲,異常的清亮,
“沒事兒,走吧,咱們去將軍府,這將軍府,怕是要變天了。”
語落,起身,突然間又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從腰間取下一枚腰牌,扔給身後的丫鬟,
“被帶走的那個人,去救了吧”
隨即,步伐不停,下了鳳樓。
留下那梨花木桌上,郝然一塊純金的腰牌於上,一個大大的“鳳”字異常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