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慕言早在維也納買了公寓,空間不似以前那樣大,我笑說他變了口味。藍慕言回道,兩個人的空間,大了反而不好。
“除了你,還有誰住在這裏?”我故意問道。
看他窘迫的樣子,暗自好笑。
“除了你,還有誰會住在這裏?”他整理了領帶,反問,“夏淩雪,不要跟我說,你不在乎。”
“我是不在乎啊,”我放下行李箱,從手袋裏拿出煙,自去點燃,“你的身邊有多少女人,我從來都不在乎。也在乎不起,太多了,如果每個人都要我去在乎,早晚心力交瘁。我是你的誰?何必讓你不自在。你有你的空間,我有我的時間。”
“你啊,”他語氣淺淡,“情冷意淡。”
心如死灰。
“夏淩雪,你知道我有多恨你麼?你就像不食人間煙火一樣,沒心沒妒。我費盡心思,你連眼皮都懶怠抬一下。哪怕給我一白眼,也好。至少,讓我知道,你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誰說我沒心沒妒?
隻是不想讓人知道,我也有在乎的人、在乎的事。
如果隻是為了這一點兒,那麼,藍慕言,你贏了。
我早就一敗塗地,沒想到,在你麵前,竟然又輸的一塌糊塗。
“你在折磨我嗎?藍慕言,你當我是什麼?我不過是你的玩偶,你喜歡,無所謂,可我找不到理由。”
煙已燃盡,除了看著他,我再也不想對他說什麼。隻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如果,當初沒有遇見夏僉尋,我會不會愛上眼前的這個男人?
又或者,如果我沒有背井離鄉,現世會不會安穩?
那時候年少輕狂,以為自己可以過的很好。現在看來,也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藍慕言不再言語,到房間收拾衣物。
我靠在窗邊,倦意襲來。不多時,便昏昏然睡去。
夢,肆無忌憚的充斥在腦海裏。
灰黑色的一片,寂靜無聲。我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
淩雪,快回來吧。
是夜影言,是他。聲音還是那樣的沉穩,讓人忘不掉——
回來吧,我怎麼敢?我和他的世界,早已經物是人非。世界多麼大?
容得下一座城市;城市有多麼大?容得下一個我;
我的心有多麼大?剛好容下一個你。
而兩個人的世界,真的,太促狹,太擁擠。
這個曾讓我耗盡力氣去愛、枉費心機離開、刻意忘記的男人,就在這一瞬間,迅速回流到我記憶裏。
我想抓住他,可他卻越走越遠,漸漸、漸漸,消失不見。
“淩雪,”藍慕言不停的叫我的名字,“淩雪。”
我睜開眼睛,隻覺得一臉淚痕。
“藍慕言。”我抱住他,哽咽不止。
有沒有試過孤立無援,那是一種瀕臨絕望,生死不能感覺。它滋生在身體的每個細胞裏,隨時綻放出絢麗而有毒的花朵。
藍慕言,隻有藍慕言。我現在一心想的,隻有他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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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加油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