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昂·甘必太(1838~1882),法國共和派政治家、外交家。生於法國卡奧爾地區,1859年獲得律師資格,在一起公訴案中擔任被告的辯護,因發表譴責拿破侖三世政策的演說而聞名一時。他作為共和黨的新任領袖,在法國於色當戰役失敗後,任臨時政府的內政大臣兼國防大臣。在法國與德國簽署了停戰協定之後,裏昂·甘必太曾一度隱居國外。於1871年再度被選入國民議會,擔任眾議院院長。1881年任政府總理,實行親英傾向的外交政策,並且雄心勃勃地在內政方麵推行改革方針。1882年下台,並於同年逝世。
我國農民在文化知識方麵比其他受過教育有文化的階級落後了幾個世紀。他們和我們之間距離很大。我們曾接受文藝的或科學的教育;雖則我們那時代的教育還不算完善。我們學會讀曆史,學會了使用語言說話。然而,說來痛心,我們的同胞竟有這麼多人連話也說不清楚!啊,農民盡管終年勞碌,從事耕作,卻任勞任怨,肩負起每日勞作的重擔,唯一的安慰就是把祖傳那點土地留給子孫,最好能再增添一分半畝。他們的所有熱情、歡樂與畏懼都圍繞著這份祖傳產業的命運。對於外界社會,他聽到的隻是些街談巷議,鄉裏傳聞。他受害於奸詐狡猾之徒。他不自覺地打擊了使他受惠的革命,卻忠心耿耿地向他既敬且畏的社會交上自己的血汗和租稅。但他的作用也就到此為止了,如果你和他談原則,他會茫茫然一無所知。
因此,我們必須著手為農民做一些工作。我們要喚起他們,教育他們。黨內不少人譏誚地談論"鄉土氣"和"鄉村議院"。這類字眼不應當成為貶義詞,要是有一個真實而深刻意義的"鄉村議院",那正是我們求之不得的。因為並非幾個少不更事的年輕人就能組成"鄉村議院",而是要由有知識的,能代表他們自己的自由農民才能組成。這種對於所謂"鄉村議院"的批評,不但不應引起嘲笑,相反,應該使之轉變為對於大眾文明進步的禮讚。這種新的社會力量應該用來謀求普遍的福利。
不幸的是,我們還沒有做到這一點。假如我們要改造我們的國家,要恢複我國的尊嚴和威力,恢複她的民族精神,最重要的是上層階級喚起並解放勞動者。這些勞動者蘊含著一股潛在力量,一經開發,便會成為活力與才能的無盡寶藏。如果法國民主不能表明這一點,那麼我們就不會得到進步。我們要自己懂得,並教育農民使他們懂得他們對社會負有何等責任,使他們懂得他們有權向社會要求些什麼。
如果有一天大家都能理解到我們沒有其他更崇高更緊迫的工作,我們應該把其他一切改革先放下,我們隻有一項任務,就是教育人民、普及知識、倡導科學。這一天到來之時,便是我們在重建法國的任務上邁進一大步之日。然而我們必須同時采取兩方麵的行動,既要注意智力訓練又要注意體力訓練。準確地說,就是每個人不僅應該學到知識,學會思考、閱讀和邏輯推理,而且應該能行動與戰鬥。在任何地方,除教師之外,還應有體育家和軍人,使我們的兒童、兵士與公民都能夠拿起刀劍,扛起槍杆,長途跋涉,風餐露宿,勇敢地應付愛國者可能遇到的一切艱難困苦。我們必須將教育推廣到前線去。否則,我們就隻能在文學上有所成就,不能築起一道由愛國者組成的鋼鐵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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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倫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