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蒂·威廉斯(bettywilliams,1943-)曾因與梅裏德·科裏根一起創立和平人社團而獲得1976年諾貝爾和平獎,該組織致力於和平解決北愛爾蘭問題。現任全球兒童基金會及世界兒童慈善中心主席。同時,她還是華盛頓亞洲民主協會主席、新東南大學客座教授。2006年,她與多人發起了諾貝爾婦女倡議。
我今天站在這裏,有一種謙卑的感覺,有一種曆史的感覺,有一種榮譽的感覺。
我也代表勇氣站在這裏,給挑戰以命名。對正式接受諾貝爾和平獎,我感到卑微,因為有如此之多的人們參加了這場運動,它才引起了對我們領導作用的這般注意,這樣一個獎勵才可能有理由做出。m.科裏根和我在我們的一生中會感到一些欣慰,的確是我們發出了這個最早的呼籲,這是一個開啟了北愛爾蘭人民心頭巨大和平渴望的呼籲,而且如我們馬上就發現了的那樣,是全世界人民心頭的和平渴望。這還不僅僅是在挪威,而挪威人民對我們事業所表現出的慷慨也是我們現在有能力擴展我們運動的一個主要原因。
但是,僅僅開啟和平的渴望永遠也不夠。所有的能量、所有的決心都表達著一個壓倒一切的要求:結束這場毫無益處的使用武力的病態循環。但是這在人民中引發的卻隻是激動然而又短暫的反響,就像以前發生過的多少次一樣……如果我們不把自己組織起來,積極地使用這能量和決心的話,它還將不過如此,而且永遠不過如此。
所以,在第一個星期,科裏根、麥克沃恩和我就創建了"和平人民"的運動,以便對我們業已肯定是潛伏在絕大多數人民心中的這種渴望給以真正的領導,指出方向。甚至那些感覺到--現在或許還繼續認為--在公開場合必須反對我們的人,這種渴望也深藏在他們心頭。
除了"和平人民"的創建外,這第一個星期當然也因別的事情而值得記住。對於那些最直接參與的人來說,第一個星期中最難忘的記憶就是一個年輕的共和軍成員的死亡和被這個死者的汽車所撞死的3個孩子。在1976年8月10日那個陽光燦爛的下午所發生的悲劇事件之前,人們對於持續暴力的那種毫無頭腦的愚蠢早就有了一種深深的沮喪之感,但是這4個年輕人在暴力那可怕一刻的死去,將這種沮喪之感導向了爆炸,創造了一個真正的和平運動的可能性。也許,死去的兒童中有一個6個星期的孩子,坐在媽媽推著的一輛嬰兒車中,這一點使得這場悲劇格外不能忍受;也許,這屬於同一個家庭的3個孩子:嬰兒安德魯、小約翰和8歲的喬安娜·馬圭爾,在一個事件中死去,而且他們的母親安妮--科裏根的姐姐--還負了重傷,這種悲痛就格外深重;也許,是這種可怕而又完全沒有必要的喪失生命,激怒了人們在那個星期成千上萬地站出來抗議。我們也沒有忘記那天失去了生命的那個年輕的共和軍丹尼·倫農,他那天可能卷入了試圖槍擊士兵,而他自己被擊斃。可能有人會說他是罪有應得,但對我們而言,這又是另一個年輕的生命不必要地喪失。對我們來說,在過去的8年中每一個死亡,每一場戰爭中的每一個死亡,都代表著生命的不必要的浪費,代表著一位母親勞苦的被踐踏。
我們擁護生命和創造,我們反對戰爭和毀滅,在那個星期我們的憤怒中,我們喊出了暴力必須停止。
然而,呼喊之餘我們也開始做別的與之相關的事情。麥克沃恩寫了"和平人民宣言",它用樸素的語言指出了到達真正和平的道路,隨著這個宣言的發表,我們宣布了"和平人民運動"的創立。我們開始計劃一係列的集會,這些集會要延續4個月,通過這些集會,我們將動員成千上萬的人民,號召他們走《宣言》所指出的道路。
《宣言》裏的語言是樸素的,但《宣言》的道路並不容易,如同所有與這個曆史性的諾貝爾和平獎相聯係的人們所知道的那樣。在這條路上我們不僅必須排斥所有暴力技術的使用,我們還必須尋找建立和平的工作--去做這工作。這是一條奉獻、苦幹和勇氣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