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背在背上的家園(2)(2 / 3)

寒假在一個歡樂祥和的氣氛中過去了,我又返回北京。這一次,可真把我給難住了:本以為馬上可從某個出版商手頭拿到幾千元錢的,所以回到北京後,身上僅留100多元錢,但是,事情起了巨大變化,這個出版商原來僅是一個極其低下的庸才而已,他的事業一落千丈,根本沒有能力付給我稿費。

麵對經濟危機的到來,我幾近絕望,這回是不能向家裏要錢的,早已誇下的海口怎麼能輕易改變呢?春節那一幕大方的舉動怎麼解釋呢?真的,我處在有史以來最大的無奈中,我該怎麼辦呢?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人到絕望的時候,往往會有許多悔恨,它們象潮水般向你湧來,搞得整個心髒就像是灌了麻辣燙似的。現在回想起來,我可真不知道該把那種心情叫作何味?我甚至覺得那種受煎熬的痛楚不比跳入油鍋輕鬆。

日子到了後來,總算有了改觀。也許是天無絕人之路吧,也許是適者生存,不適者死亡的緣故吧,我又找到崛起的機會。

當然,所謂崛起,自然是在經濟上有了保障,通過大腦的轉動和一支破筆擺弄,我又找到自己的舞台。不是尾聲的尾聲轉眼,又是一年暑假到來。回想前一年的輝煌,我精神抖擻,意氣風發。

入夜,北京的天氣很怪,白天晴得好好的,一到晚上就“嘩嘩嘩”下起大雨來。外邊,風吹樹葉動,雨打水花濺,屋裏,又隻剩下我一個留守人員。

漆黑的夜,漫長的夜,我真不知道明日醒來我又將睡在哪一隻鞋子裏?

生活智短篇

夕子/西南師範大學

重逢

至少不是現在

也不是不久的將來

至少我們都已年華逝去

歲月再也刻不下悲哀

於是我回過頭來你轉過身來

當不再清澈的眸子

觸上那段往事

已再沒有淚水浸濕塵埃

那是歲月的塵埃

後麵有一整個的過程早就枯萎

化石成岩

我們隻不過在情感洪荒裏

幸運地攀上了高處

卻感謝著命運仁慈的安排

如今卻什麼也沒有

你我靜靜地站著

怎麼也想不到可伸出手

握一握對方

哪怕是昨天怎樣轟轟烈烈地深愛

不準時的手表

相戀的時候,我和他的表總是擁有同樣的時間。同時,同分,甚至同秒。這很利於我們每次如約見麵。

那表是他送的。我清楚地記得當他把表戴上我的手腕時,我是怎樣的激動與幸福。我相信童話,那手表總是代表時間,我天真地以為他送給了我一整個的現在與明天。

但後來不久,我們鬧了許多別扭,我生氣地把表扔在了抽屜的最深處,但總在不大一會兒後,忍不住又拿出來,再細看一回。

很久沒在一起了。一天我打電話約他見麵,時間是老時間,地點是老地點。我準時地去了。但他卻沒來。我數著飛快旋轉的時針,記著已過的分秒。卻不知過了多久,他來了。我冷冷的,所有準備和好的話都被他的遲到淹沒了。我靜靜地摘下表,輕輕地放在他的手裏——

“它已經不準時了。”我走了。我相信我這樣做是對的。如果愛情有了裂縫,最明顯的莫過於時間上的錯位了。

後來,我不再戴手表,我害怕哪天遇上了與我不差分秒的一隻,我更怕哪天那一隻又與我差了分秒。

幼時遊戲

我躲了起來,因為我不想讓你找到我。

我煞費苦心地尋找著一個可讓我安然隱匿的居所。

我鑽進了一個不知名的巷子,鑽進了一間不知名的屋子,鑽進了一個不知名的櫃子。我暗自得意,因為我已想到了你尋我不著的焦急模樣。

我閉上眼,小憩,我讓你等得急哭了,然後爬上那幢最高的樓的天台上,高呼我的名字,向我屈服。

可我睡著了。我竟夢見了你站在了天台上,臉上淌著淚。我出奇不意地從你的身後跳出來。你驚喜地看著我。我放聲笑著。

我笑著從夢中醒來。櫃子裏,櫃子外都靜得出奇。我相信你此刻正在某處努力地尋找著我,就像尋找你弄丟的寶貝。

可我餓了,很餓。盡管我出門前吃了平日兩倍甚至三倍的食物。

我不想等了,讓我妥協吧。我走出櫃子,走出屋子,走出巷子。我推開門。

你卻正溫柔地夾了菜,送到一個我不認識的女孩的口裏。

累了就回來吧

友人準備獨闖新疆。她說她要去趟塔裏木盆地,感受一回風沙;她說她還要攀上天山頂,采一大朵雪蓮,帶回來給我。

我隻知沙漠、戈壁中的生命總是渺小,我隻知大山頂上的冰雪能凍徹肌骨。我極力不讓她去,我告訴她其實留下來仍有許多美好的東西,可以尋覓、可以珍惜。但她仍然去了,義無反顧。隨身攜帶的隻有一個裝了幾件衣物的小包。我目送著她登上飛往新疆的客機,可我卻分明地感到站在梯上的她是那樣的嬌小,那樣的弱不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