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背在背上的家園(2)(3 / 3)

後來我就徹底地與她失去了聯係,沒有信,沒有電話,似乎她這一走就永遠地消失於我的生活中,消失於這個世界上,沒有丁點兒的痕跡。我卻從沒往壞的方麵想過,我等著她那一大朵美麗的雪蓮。

終於沒有!直到多年以後,我去拜訪她在內陸的父母,才知她已經葬身冰雪。我從那一對憔悴得幾乎沒有人形的老人那裏知道了應該不是一切的一切。

她闖過了那個聞名於世的沙漠,但那一切並沒有她料想的美,她累倒在了那個毫無人性的地方。她屈服了,向自己的夢想屈服了。她幾乎已沒有絲毫力氣再去天山,但因為承諾,她還是去了,可是,她卻累倒在了那個更加殘酷的世界——冰雪淹沒了她……

我流著淚聽完了這一切。我隻能說她終於經曆了她想經曆的一切,可是,怎麼能那麼傻呢?既然累了就可以回來呀!

送你一個春天

認識你是在春天,分手也在春天。

我不喜歡這個季節,從來就不喜歡。我老想著別的季節時我們會怎樣地進行故事,可惜的是,我們的故事竟沒能持續到下一個季節。

你是喜歡春天的,你講給我的許多故事都是發生在這個季節。我很難過,我總不能融入你的生活,因為我無論怎樣都喜歡不了春天。

於是分開了,我獨自經曆著以後的每一個這樣的季節,但我總忍不住會想起你,很辛苦地想你,也想那個春天。我第一次感到了心靈上無法形容的疼痛,我責難著自己為什麼不在那時去努力一點兒適應春天,喜歡春天,珍瞄春天。

現在我隻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可能,我一定會送你一個春天,而我就屬於這個春天。

風襲西樓

那晚我徹夜沒睡,躺在床上睜眼看著對麵的窗。

我什麼都沒有想,腦子裏一片空白。鬧鍾放在床板上,夜光的時針剛好指到淩晨兩點。夜裏很靜,窗外的湘竹像雕塑靜止著不動,連蛐蛐的聲音都沒有。

我估計我再也熬不過半小時,我看著鍾,看著我是在什麼時候睡過去的。才五分鍾,起風了,很大很大的風。我聽到它刮過山坡,刮過樹林,刮過屋頂,甚至被鄰居老頭當作寶貝的湘竹。

風真的很大,我清楚地聽見他奔跑的聲音,驚天動地。我形容不出來,他像在追趕著什麼,又像在逃避著什麼,還可能在尋覓著什麼,或者它更想帶走些什麼。

我已不能看著我入睡了,我得看著這風。我不知它是否在尋找居所,或者幫助,如果是,我願意幫它。但顯然不是,它是在發泄,它掀落了屋頂上的瓦片,折斷了竹子,甚至可能還有我聽不到的別的什麼。

這之後它居然走了,毫無聲息。時間也近天明。

終於有人起床,院門打開了。

“天!我的房子!”另一個聲音——

“天!我的湘竹!”

另一個聲音——“昨晚起風了?”可能他們不知道吧,大風早已襲過西樓。

三個女人一台戲

空蟬/中央民族大學

來自黑龍江齊齊哈爾的二寶,是黑龍江這塊寶地孕育出來的精華。不僅長得高大強壯,而且天生樂觀豪爽,至於假期第一天她在那兒放聲大哭一事另當別論。她被管宿舍的大媽逼得如同喪家之犬,無處棲身,想不哭也難,更主要的是她過去的那群鐵杆哥兒們兒隨著畢業都如鳥獸散,隻剩她一人孤苦伶仃,好不淒涼!以至於我見其慘狀也不得不灑下了同情的淚水。

我和小菲於是熱忱地邀請二寶加入我們的假期打工營,小菲來自牡丹之城洛陽,毫無疑問,長得是花容月貌,隻是老是癡言傻語,以至於婚姻大事至今毫無著落,我和二寶都狗拿耗子——為此操了不少心,可仍然沒有眉目,主要是因為如今兼二寶之英俊豪爽和我之才華橫溢之男士過為稀少。(實際上,本人無才無德,隻是有感於二寶的快樂哲學才有此語。二寶說:“快樂的秘笈就是在誇別人的同時順便誇誇自己。”)

在那個驕陽如火的夏天,二寶和小菲整日在外奔忙,為我找一份可供糊口又可鍛煉能力的工作,而我則一人留守大本營,等用人單位打來的電話,結果跑了幾天一無所獲。

一日閑遊歸來,見宿舍樓前的宣傳欄裏貼了幾則手寫的招聘廣告,我三人頓時心花怒放,跳到宣傳欄下一陣猛撕,正準備馬上衝回宿舍打電話,聽見二寶大叫:“小米,全撕了。”於是我又衝回去一陣猛撕,這下,總算沒有競爭對手了,我終於鬆了一口氣。這時一直靜坐其側的一位男士禮貌地道了一聲謝謝,搞得我們莫名其妙。等到我們去招聘時,我吃了一驚,原來就是那位一直坐在宣傳欄旁邊的男士,誰知此時倒是峰回路轉,我們意外地獲得了這份工作——編書。讓我們過足了一把編書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