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一劍左右夾攻的打法不僅大有攻擊連貫性的時間損失,而且還容易給對方瞧出破綻,順勢還擊。
張克在王寒右攻換左攻的時候,便抓住時機化守為攻,劍鋒直擊王寒右肩,使得王寒被迫收回攻勢,就連守都來不及,唯有後退避讓。
其實張克這一劍並非想結束爭鬥,否則這一劍絕對不會是攻擊王寒右肩那麼簡單。周默估計也是瞧出其中奧妙之所在,連聲讚道:“小師弟好劍法。”但卻有隱約發覺張克的劍法攻守兼備,多數不是出自本門,料想這三年張克定是得到高人指點,否則也不能有如此進步。
王寒雖說攻勢猛烈,但一旦攻勢被對方化解,找到破綻而反攻,便就再難有還擊之力。
張克很善於審時度勢,王寒後退一步,他的劍鋒便跟進一步,絲毫不給王寒周旋的餘地,唯有束手待斃。
王寒已經退到鐵索旁邊,隻見橋下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已經再無退路,當即止步,兩眼瞪著張克,波有幾分不服的意思。他沒有想到這三年來張克竟有如此大的進展,劍法卓絕足以讓自己敗於三十招之內,真真是不可預料。
張克卻不加理會他的任何表情,收回劍來,轉身走向大師兄處。
周默喜麵言道:“小師弟真是劍法了得,我自當刮目相看了。”
“大師兄過獎了,偶勝二師兄是運氣所致,我的劍法豈敢與二位師兄相提並論,隻恐我將羞愧難當!”
王寒終於麵露慈祥,說道:“三年前我三師兄弟有約在先,今日論劍勝出者,須得接任三劍門掌門,小師弟如今勝出,今後我自當改口稱小師弟為掌門便是。”
張克微微一笑道:“二師兄哪裏的話,方才勝出隻是偶然,掌門自當是大師兄來做。”
周默卻也勸道:“小師弟,你我師兄弟三人的約定,三劍門掌門還是由你來做,況且也隻是暫代而已。如今師傅隻是善在失蹤狀態,待師傅回來,一切安排才聽師傅發落。”
張克一下子陷入了尷尬境地,頗覺這個掌門還是做之有愧,況且自己天生就不是做掌門的料,於是說道:“二位師兄皆知我生性貪玩,豈有做掌門之理?更何況以劍法論掌門之位也不太適合。”
王寒冷笑道:“張師弟這般推辭,難不成是投了他門,而大有長進,便忘了我三劍門了?”這句話的攻擊力隻怕比剛才他劍招還有殺傷力。
張克還是那麼微微一笑,顯得慢條斯理,緩緩答道:“從小在三劍門長大,師傅的養育之恩,即便是天下上層武功秘籍也換不來,而師兄這麼說,叫做師弟的情何以堪?”
周默見眼下論劍剛結束,卻有來一場唇槍舌戰,一心隻想趕緊平複這場狼煙四起的爭鬥,說道:“三年不見,你我師兄弟三人說這些幹甚麼?上太青廟喝上幾杯才是。”
張克隨聲附和:“不錯,邊喝酒邊談談這三年大家都經曆了些什麼,有沒有探得有關師父的線索。”
王寒的似乎一下子被這種氣氛所冷落,但卻也是無可奈何。這場論劍輸了便是輸了,而實質上輸得更多的是意外,張克奪魁就是一個意料之外的意外。然而,事實卻也毋庸置疑。
太青廟內,三人舉杯共飲之時,一人倉皇奔來,身上十幾處劍傷顯而易見。就傷口而論,一些傷口上的血已經凝固,是傷了有一會兒了;而有些傷卻還在直冒鮮血,看是新傷。
那人蓬頭垢麵,狼狽得已經無法估計出他的大概年紀。隻聽他嘴裏不停呼喊救命,看情形是被仇家所追殺。
周默將其扶起,才想開口問個由來,卻發現西南小樹頂上出現一個人影,身著青色長袍,好似朝廷世家,還一邊大聲呼喊道:“哪裏逃?”這一聲呼出,立馬西北、東北、東南各處每株樹頂皆各出現一個人影,穿著與先前出現之人一模一樣。
那些小樹苗二丈多高,以輕功飛身上去不足為奇,值得奇怪的是三人的出現好像皆由白影化成,而且還能站立於那麼不堪重負的小樹苗頂,可見這四人武功之高已是神鬼莫測。
周默將疑惑的雙眼轉向眼前身負多處劍傷的人,問道:“這位大哥,他們為何追殺你?”
那人沒有回答,隻是好不容易地從懷中取出一封密函,交至周默手中,嘴裏念到:“揚州,林家莊。”